洛凝風點了點頭,有些愧疚的道:“沒想到反而害了你。”
我笑著擺了擺手:“不怪你,因果迴圈罷了,坐吧,你倆別站著。”
二人坐下,我問洛凝風:“你確定是傳染病?”
洛凝風二話不說,指了指床頭立著的一面鏡子。
我會意,拿過鏡子照了照,一眼便看到,自己印堂之間散發著絲絲縷縷的青氣。
從面相學上來講,這就是大病的徵兆。
我苦笑著把鏡子放了回去。
洛凝風這才緩緩的開了口。
“我們大玄空的上一任首座,就是死於本命咒,因此我專門翻找過一些典籍。咒術師這個行當也算由來已久,但因為某些特殊原因,他們和我們地師一樣,多數體質偏弱。”
“為了自保,他們專門研究出了這種本命咒,大致可分為三類,第一種是狂暴型,以自身精血為代價,追求短時間內的實力強化,典型的徵兆就是頭髮自燃,肌體膨脹。”
“第二種是逃遁型,燃燒道行甚至是自殘,來換取阻礙對手的術法。而你這個,屬於第三種,也是最可怕的一種,復仇型本命咒……”
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似是斟酌著說辭,又像是不知該如何開口的樣子。
我吧嗒了一下嘴,這麼說來,老子不光是中了獎,還特麼中了個頭獎!
“沒事,你儘管說,我挺得住。”
洛凝風輕嘆了一聲:“復仇型本命咒其實就是同歸於盡的招數,最常見的是自爆,像烈性傳染病這種遺禍無窮的型別,不僅極為少見,而且相關的記載也少得可憐。”
他這話聽得我腦子裡嗡嗡直響,雖然我說自己挺得住,可實際上,換成誰,誰特麼心裡能不絕望,尤其是洛凝風這一番話說出來,無疑等於判了我死刑。
我躺了下來,看著頭頂那鑲嵌著潔白消音瓦的天花板,半晌沒有應聲。
而洛凝風也沒有再說什麼安慰我的話。
聰明人不用說那些廢話,點透了,明白了,就夠了!
可謝志堅不幹,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到我床邊坐下,拍了拍我的胳膊:“好了楊導,你也別想那麼多,洛大師已經聯絡了貴州邪管局,正從那邊調咒術高手來京,下午就能到了。”
“行,我知道了,你倆出去吧,讓我自己待一會兒。”
實際上,我是擔心,這本命咒不知道何時會爆發,會殃及他們倆。
誰知謝志堅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想法。
“我告訴你楊導,是兄弟,就別攆我,我哪兒也不去,就擱這兒等著。”
我強笑了一下,看向了洛凝風。
本指望他勸一勸謝志堅,倆人一起離開我這個隨時可能爆炸的定時炸彈,誰知洛凝風更乾脆,把腿往上一收,乾脆在沙發上盤坐下來,閉目入定去也。
我一時既感動,又無奈。
什麼是兄弟?
就是在你需要人陪著的時候,命都可以不要,也要陪在你跟前的人。
謝志堅這麼做我能理解,洛凝風……呃,好吧,就衝他這盤腿一坐,以後就好兄弟了。
當然,前提是我還有以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