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三橋,左手被三稜刺攪得血肉模糊,勉強握在刀柄上,卻在不停哆嗦。
胸口留下的那個三角形創口,更是血流不止,戾器之傷,就算是最好的外傷藥也難以止血癒合。現在我不用跟他動手,只要拖延上一段時間,就足以讓他失血暈厥。
但我們這邊的響動,自然也驚動了渡邊孝。
他高聲咆哮著不知說了什麼,但三橋聞言,開始緩步後退。
渡邊孝身邊僅剩的三人,也都狂奔而來。
我豈能任他和渡邊孝會合,七戾器狂竄而出,如同一窩發了瘋的大黃蜂,緊緊纏住三橋。
不得不說,三橋確實有幾分實力,那把長可及人,擅長大開大合的日本刀,卻被他貼身舞了個密不透風,一陣叮噹亂響,七戾器無一建功,盡數被擋卸開來。
可他忘了還有我窺伺在側。
趁他疲於應付之際,我雙手合十,陽氣匯聚掌緣,迎頭一記手刀朝他重重劈下。
“破壘!”
這一式,是我師父專為攻堅而創,名為刀招,實際上借的卻是聖境陽氣之威。
“當!”
三橋手中日本刀從中而斷,整個人被震退兩米開外,雖未跌倒,嘴角卻已溢位血來。
我不給他喘息之機,追著一腳踹了過去,戾器也兇狠圍攻。
他一柄斷刀,拼死擋住了戾器,卻又被我抽冷子一腳爆射在小腹上,倒飛而起!
這一腳破了他的氣,身在半空的他,已然沒了反抗之力。
我隨即五指一握:“七殺!”
戾器蜂擁而入,所謂的劍道高手,身子尚未落地就變成了馬蜂窩!
那狂奔而來的三人,在洞外猛的剎住,眼看著三橋身子爆開,血肉彌空!
我揮手收回戾器,面露獰笑,緩步從瀰漫的血霧中穿過,朝他們迎了上去。
這幫孫子,嚇得面無人色,大聲驚呼,齊齊調頭往渡邊孝跑去。
我並沒追殺,只是尾隨其後,踏入了洞窟之中。
直到這一刻,我才真正意識到,這蛤蟆窖深淵竟如此可怕。
夜空銀月斜照,卻永遠無法照遍整個洞窟,當頭一顆天狼星高懸,恰好位於洞窟頂部那天窗的上方,星光中透著肅殺,正應了風水之中,最為陰絕的斜月孤星之說。
所謂孤陰不生、獨陽不長,月亮古稱太陰,諸天之中陰氣最重。
但若只有月光,陰氣無法積聚,便成不了大患。
而此地星月相應,恰恰將太陰的陰氣和天狼星的殺氣凝聚成一團,凝而不散匯於地底,日積月累若不得釋放,便終究會生出違逆天道的東西來。
看來那每逢月圓便肆虐而出的陰風,便是這斜月孤星之地溢位的陰氣所致。
只是不知,古時候又是什麼人發現了這塊絕地,在這裡建造冥王神像和祭壇又有什麼作用?傳聞中的九幽風水志,又和這一切有著怎樣的聯絡?
想著這些,我的目光落在了一身狩衣,滿臉冷笑的渡邊孝身上。
這裡邊的答案,看來就要著落在此人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