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了這話,果然一陣寂靜。
我趁熱打鐵:“這小子撞見我們,撒丫子就跑,我弟心急,手底下沒個輕重,把他給踹地上了。但我們絕對不是想鬧事打架,驚擾了各位,實在是對不住大傢伙了。”
說著話,我衝眾人拱了拱手:“對不住,對不住!”
“我們之間的事,我們私下裡解決,就不給鄉親們添麻煩了,散了,散了吧各位。”
我之所以站出來解釋,倒不是怕激起民憤,只是不想在正陽村鬧出太大的動靜。
在我想來,萬事逃不過一個理字,而且我印象中的正陽村村民,也都是通情達理的人,只要把話說清楚,即便這小子跟村民有什麼關係,村民多半也不會偏袒他這樣的騙子。
畢竟這種偷奸耍滑的騙子,正是這些樸實的村民最惱恨的那一類人。
事實也的確如我所料,聽了我這話,有些村民就不願意管閒事了,扔下手裡的傢伙走了。
可我沒料到,還有一多半的人圍在四周,不但沒動,而且臉色不善的盯著我和楊樹。
其中一個四十多歲,穿著軍大衣,人高馬大的黑臉爺們,冷笑著開了腔。
“你說他賣假炮仗,坑了你們五百多塊錢?”
我點了點頭。
大黑臉不屑的笑道:“扯犢子吧?五百多塊錢的炮仗,你家辦喜喪啊,一次買那麼多?”
這話就有點不中聽了,但對方是個常人,我也不願計較。
我示意楊樹,讓他把那小子拎了起來:“不信你們自己問他。”
那小子雖然被踢了一頓,但踢的都是皮糙肉厚的屁股,楊樹又沒真下死手,這會兒被拎起來,除了一身灰土之外,到也沒受什麼傷。
見眾人都在看他,他神情有點猶豫。
那大黑臉掐著腰往前兩步:“高兵,你說實話,不用怕,有鐵叔和大傢伙給你撐腰呢。”
旁邊也有人起鬨:“對,糕餅你甭擔心,這是在咱們村,你放膽說!”
“是啊糕餅,我們可沒看到你坑人,就看到你捱揍了,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
高兵咬了咬牙,矢口否認:“我可沒坑他們,是他倆看我超了他們的車,想訛我刮蹭!”
他這話一出,我臉色就有點不好看了,別人給他起了個糕餅的諢名,他就真想變成糕餅了?
本來不是多大個事,也就讓他賠個禮,最多把錢還回來就拉倒了,可他敢做不敢認也就罷了,居然還反咬我一口,這未免就有點太不地道了。
沒等我說話,那自稱鐵叔的大黑臉就冷笑著拉過高兵,把他擋在了身後:“我看你們倆個小兔崽子是活膩煩了,敢到我們正陽村來放大訛!”
“就是就是,在我們村口,打我們村裡的兄弟,你們哪是想碰瓷,分明是打我們村的臉!”
這些人七嘴八舌一起鬨,可把楊樹這個直性子氣得不輕,兩手握拳,咬牙切齒的,眼瞅著就要發火。我見狀上去拍了他兩下,暫時壓住了他的火氣。
“行,今個算我們哥倆栽了,這窩囊氣我嚥了。”
說完,我拍了拍楊樹:“忘了我之前咋說的了?給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