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一直朝向黃大興,像是要把它的樣子刻在腦海裡,免得來生認不清它的模樣。
在黃大興的目送下,她慢慢消失在了刀身上。
我彈出一縷陽氣打在刀上,輕響聲中,它們迅速鑽入了地底,徹底告別了這一世的悲慘。
“好了,此間事了,我也該回去了。大興,你好自為之。”
我站起身來,準備去礦泉水公司的工地上探查一番,明天攝製組可能就要撤出,再不去就沒機會了,如果他們都撤走,而我一人留下,目標就太過明顯了。
黃大興爬起來,衝我一拜再拜,同時還看著那隻小雪貂,似是在問我,要不要帶它一起。
我此時意興闌珊,如果它不是楚雪兒,我留它在身邊又有什麼意義?
見我站在那裡不吭聲,黃大興急了,衝著那小雪貂吱吱一通亂叫。
我也不知道它們到底說了些什麼,但那小雪貂眼神轉了又轉,最後跑到我腳邊,站起身來,活像個被家長拋棄的孤兒似的,楚楚可憐的看著我。
“嗯?你願意跟我走?”
小雪貂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我附身把它捧了起來,摸了摸它柔軟順滑的皮毛,這小傢伙居然害羞的別過頭去。
我哈哈一笑:“好,那以後你就跟著我,我叫你小雪好不好?”
不知為什麼,我這話出口,小雪和黃大興似乎都有點發愣,但黃大興緊接著就連連點頭。
“你可以放心,我會幫它早日化形。大興,你要是再好吃懶做,可要被它搶在頭裡了!”
我抱著小雪貂走出了山神廟,它蜷縮在我懷裡,身子一抽一抽的。
我以為它凍著了,索性拉開作戰服,讓它鑽進我懷裡的內兜。
可沒一會兒我就發現,衣服居然溼透了。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小傢伙還真能哭,跟它那位化了形的前輩還真是一個脾氣。
“小雪,一會兒你就老老實實的在我衣服裡待著,甭管有什麼響動都不許出來,明白?”
小雪拱了我兩下,算是答應。
我登上山頂,展開望字訣,感官如潮水般鋪開,很容易就捕捉到了工地的位置。
這地方位於南山村以南,距離黃大興的山神廟更是隻隔著一個山谷,地處一個小型盆地中央,周圍群山環繞,很好的遮蔽了來自山外的窺探。
我不敢把感官逼得太近,萬一有厲害的陰陽師坐鎮,一下就能察覺到我。
好在抵近偵察本來就是部隊的訓練科目,更是我的強項。
腦子裡回想著那天在羅開山處看到的影片,還有那些照片,我很容易就找到了一條地勢較低的溝,順著溝底慢慢摸近到了工地外圍。
今夜月朗星稀,明靜的夜幕下,近距離觀察這工地,遠比影片裡看著更大。
我所在的北側圍牆,長度至少達到了一千五百米以上,而且並非尋常工地那種簡單的彩鋼圍牆,而是純鋼筋混凝土砌成,高達兩米半左右的永久性圍牆,牆頭每隔幾十米就豎著個監控攝像頭,夜色中拍攝的紅燈亮得刺眼,活像是野獸餓紅了的眼睛。
主體未成先蓋圍牆的例子本就不多,這種規模更是投資極高,幾乎比得上監獄了,如果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要遮掩,犯得上這麼著急圍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