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歲的聖境啊!你見過幾個?”
“聖境!”
“去吧,告訴肖家,嚮導由我這邊出。他們要是有什麼意見,讓他們,來找我。”
那人沒了聲息,顯然是離開了。
羅開山則喃喃自語:“楊家有此人,或許,還有一搏之力吧。”
我沒再聽下去,距離太遠就要動用望字訣,萬一讓羅開山察覺就不好了。
沒想到這一趟還冒了幾分險,我師父在時,跟他交易從未出過問題,我師父這才剛走,他就翻臉偏幫黑龍教。這奸商果然是利益至上,要不是我露出幾分實力,讓他覺得我還有利用價值,別說得到他的幫助,恐怕還會綁了我送給黑龍教出氣吧?
他顯然認定陸俊被廢的事是我做的,我也沒必要解釋,但到底是誰廢了陸俊十年的道行?陸俊身為黑龍教大執事,道法早得黑龍教真傳,豈是說廢就能廢的?
我不會自戀的以為,做下這事的人是在幫我。
但要說不是幫我,那他下手的時機也太巧了。
難怪陸俊沒有再來找我麻煩,原來是自顧不暇,但這麼一來,沒準他也會把這筆賬記在我的頭上,等他恢復了元氣,出手肯定要比之前狠辣得多。
我倒是不會怕了他,但也得格外小心些才行。
回到店裡,我讓楊樹立刻準備車,以羅開山的行事作風,估計很快就會來電話。
羅開山給我安排的這個嚮導身份倒是不錯,電視臺拍紀錄片的攝製組經常會有,既不顯眼,又不用擔心受到明面上的阻撓,敢動中視攝製組的還真沒幾個。
只是聽他那語氣,這差事貌似是他從肖家手上搶過來的,如果真是這樣,此去一路恐怕也不會太順利,肖家倒是不敢動他,但是能讓我順順當當的去牡丹江麼?
雪天夜路,萬一路上出個車禍之類的,就算羅開山也說不出什麼。
肖家跟我楊家賒刀人可算是老對手了,在東寧的勢力也不可輕估,現在我的麻煩已經夠多了,可不想在這樣的時候再跟肖家對耗。
果然,不到半小時,我的電話就響了,約好晚九點在巴厘島國際賓館與攝製組導演見面。我看了看手腕上那塊威戈表,仔細擦了擦錶盤,這表是當初連裡女軍醫送我的生日禮物,因為威戈這牌子,還被那幫傢伙惡損了好一陣,如今雖然劃得厲害,但依然分秒不差。
六點一刻,算上車程兩個小時,即使發生點什麼,也應該夠了。
我剛上車,楊樹就一腳油門踩到底,皮卡就像腚門炸了根二踢腳的驢,蹦著高猛竄出去,一撅一撅的嚎叫著在街上狂奔,惹得街坊四鄰一片罵聲,甚至還有爛菜葉子糊上車窗。
我狠狠瞪了楊樹一眼,這小子聽說牡丹江有飯局,就恨不得飛過去。
車子出了市區,一路向北,但剛上了高速沒多久,外邊就颳起了風,卷著樹上的雪沫子漫天飛揚,甚至繞著車子打旋,嗚嗚風響如同鬼哭狼嚎,能見度也降得極低。
楊樹不得不放慢了車速,兩條粗眉也擰在了一起:“師哥,不對勁!”
我哪用得著他提醒,指了指旁邊閃過的路標:“你看。”
“路河?咋開到路河來了?”
路河在東寧的西邊,而牡丹江則是先北後西,根本不是一條路。
“自然是有人請我們來的,沒事,慢慢開。”
我這邊話音剛落,車前的景象已然變了,風不知何時停了,稀稀落落的雪幕中,隱約可以看到起伏的山巒,就如趴伏在地平線上的荒古巨獸,正張開大嘴等著我們。
車燈所及,前方竟不再是公路,變成了大塊大塊的花崗岩石磚,黑暗中,一座如插天利劍般的石碑攔住了去路,四周則變得一片死寂。
我笑了笑:“停車吧,到站了。”
我看到楊樹繃著臉下了車,不禁暗暗好笑,肖家這幫蠢材,竟然在楊樹餓得快急眼的時候,攔住了他去覓食的路,這後果,怕是要比他們預想的,要嚴重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