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不用,你楊家賒刀人的名頭就是保證。”東方紅故作大方的說。
說完,他從兜裡摸出一個比巴掌略小的暗金色羅盤,往桌上一放,手指彈動,陽氣隨著指尖的動作,拖曳出一條條明黃色的尾跡,羅盤上的指標,像通了電似的狂轉起來。
僅僅幾下動作,我就感到列車速度減慢。
隨即刺耳的剎車聲傳來,車體晃了幾晃之後,終於穩穩的停了下來。
車一停,原本乾淨整潔的車廂陡然變得灰暗,明亮的頂燈熄滅,奢華的裝飾盡皆蒙塵,連我剛剛還坐過的那把椅子,也成了斷了條腿,歪倒在側的破爛,上邊的積灰足有一指厚!
眼見剛才那兩個端槍懟我的乾屍鬼子,竟不知何時歪倒在牆邊,身子上還掛著蛛網,我不禁嘴角抽搐,實在無法解釋剛剛所經歷的一切。
我知道大玄空地師擅長利用地氣,卻不曾想到他們竟有如此精絕的本事,就算是藉助死亡列車這個恐怖的載體才發揮出那樣的神效,也已經堪稱絕技了。
東方紅正要說話,我身後的車廂門嘭的一下被撞開,謝志堅一臉是血,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楊……楊林,你沒事吧!”
隨即他就怔住了,看了看我,又看看東方紅,一臉懵逼。
“呵呵,小謝啊,看來你還是得多歷練歷練。這麼一點小考校,就把你弄得如此狼狽,你看看人家小楊。嘖嘖……記著,朝小楊要個聯絡方式,以後你得多跟小楊學學。”
東方紅又變成了那個和藹可親的長者,連說話的語氣都讓人覺得如沐春風。
“我……”謝志堅欲言又止,不光懵逼,還露出了震驚。
我倒是很佩服東方紅這輕描淡寫的態度,活生生把剛才的生死劫難給說成了一場無傷大雅的歷練,偏偏又能堵的謝志堅一個屁都放不出來,這特麼才叫高明。
我拍了拍謝志堅的肩膀,順手使勁捏住:“紅老是發現了此地的玄妙,覺得白白錯過未免可惜,這才因地制宜,給咱們上了一堂實踐課。怎麼樣,剛才是不是挺嗨挺爽挺過癮?”
謝志堅畢竟是領導一個隊伍的人,就算心裡轉不過這個彎來,心神還是鎮定了。
他狠狠瞪了我一眼:“過癮個雞毛!”
“紅老您可是要把我們急死了,唉,雨嘉這是?”他指著仰躺在椅子上的徐雨嘉問。
我這才注意到,徐雨嘉也並沒有像我剛才看到的那樣被五花大綁,臉上也沒什麼淚痕,看樣子僅僅是昏迷過去而已。
東方紅無奈的說:“要不是她剛才在醫務室受驚亂跑,我何至於追到此地?”
“啊?您老是追她來著?那她這是怎麼了?”
“沒事,驚嚇休克而已,現在叫不醒,過幾個小時就好了,小楊你揹著她,咱們走。”
說完,他率先到車廂末尾,開啟車門走了下去。
我看了看徐雨嘉,心裡暗笑不已,這個鍋她背得可不輕。
我要是沒猜錯,事實絕不會是她受驚亂跑,而是東方紅設的套,先是讓劉吉祥開攝像機拍攝,然後弄出個青面獠牙的鬼臉害劉吉祥尖叫,引發混亂之後他才有機會遁走。
至於徐雨嘉是被他綁到此地,還是混亂中跟著他跑下來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轉頭我又看了看已累成死狗的謝志堅,雖然這小子只是腦袋上開了個小口子,傷的不重,但不管怎麼說也曾捨命為我斷後,我自然不能再讓他受累。
我倆一對視,謝志堅就向我投來詢問的目光。
我笑了一下,擺頭示意他跟上就是,眼下不是解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