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天安擺了擺手,“卿禾放下了,我也該放下了,大好的日子,就不提傷心事了。”多年的擔憂終於放下了,“以後到了那邊,我也能給好兄弟一個交代了,她的女兒,我總算是將她交到了對的人手裡了。”
張媽不敢再多言,怕惹了他不高興。
誰的心裡都有一個結,她也一樣,只是這結不管多深,總歸要解開的。
活著的人,還是要活下去。
感覺到大腿有動靜,蔣天安埋下了頭,看到念安的小手正抓著他的褲子,努力地抬著小腦袋望著他。
對於這個擅自闖入的小傢伙,從前是不喜歡的,現在相處久了,倒也放心上了。
“爺爺。”
軟糯的叫聲,將張媽和蔣天安都震住了。
他......開口說話了?
他們沒聽錯吧。
蔣天安立刻彎下了腰,“你?你剛剛喊我了?”
念安點著小腦袋,“爺爺生氣,嚇人,爺爺不生氣。”
蔣天安的心,瞬間融化了,他一把將念安抱起,“張媽!這小東西說話了?”
張媽熱淚盈眶,“是啊是啊,我聽到了,他說話了。”
蔣天安捏了捏肉嘟嘟的臉頰,“小東西,再叫一聲。”
念安摸著蔣天安的鬍子,“爺爺。”
老天有眼,這孩子總算是苦盡甘來了。
只要能說話,那後面的治療就簡單多了,卿禾要是知道,應該會很高興吧。
吉時已快到,蔣天安將孩子交給了張媽,匆匆地開啟門出去了。
大廳裡高朋滿座,除了那些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還有會所下的所有員工,都如數出席了。
這是他的幹閨女要求的。
他不太贊同,但還是順了她的意。
既是她的婚禮,她怎麼高興便怎麼來吧。
“有請新娘冷卿禾小姐,以及他的父親,蔣天安先生,上場。”主持人洪亮的聲音,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父女倆身上。
新娘一襲冰藍色的婚紗,精緻絕美的五官下,是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薄施粉黛,細腰盈盈一握,一雙朱唇,淡笑嫣然,緩步輕盈,加上頭上那頂鑽石打造的皇冠,真猶如城堡裡走出來的公主。
她的身上,散發著勝過牡丹的貴氣,帶著雪梅的傲然,又有著墨菊的素雅,總算讓人親眼見證了,什麼叫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這就是一直活在骯髒不堪的傳言裡的,盛世的老闆。
叫人還如何將她跟那些齷齪聯絡在一起。
蔣天安握著冷卿禾的手有些緊,一時緊張,都不知道該先邁哪條腿了,特別在聽到主持人說“父親”二字的時候,更是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他以為是主持人給他面子,故意這麼說的。
然而,當他清楚地聽到挽著的人,喊了他一聲“爸”時,他差點喜極而泣。
“你......你叫我什麼?”如果可以,他很想再聽她叫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