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竭盡了全力,幫她走出陰霾的牢籠。
她沒有讓他失望,努力地讓自己振作起來,兩顆慢慢靠近的心,填補著彼此的空白。
她開始變得主動了,主動地找他聊天,主動地約他出去玩,主動地告訴他喜歡什麼或者不喜歡什麼。
那段歲月,她已全然當了他是最可靠的精神依賴。
跟他在一起,她感受到了開心和快樂,連噩夢都少了許多,她開始期盼著能見到他。
他真的是個很優秀的人,優秀到近乎於完美。
就像那個人一樣......
她以為,他們會一直這麼開心下去。
可這世間的一切,都好像在冥冥之中早已安排好了,不管你如何的不願接受,幸與不幸,它都會如約而至。
她漸漸地發現,他的笑容開始摻雜了一些勉強之意,話也說得少了些,雖還是努力地讓她展露笑容,但她其實已經看出,他有了心事。
她幾次相問,他都巧妙地避開了話題。
她以為他只是暫時的遇到了什麼難事,難以啟齒而已,便放棄了追問的打算。
直到有一天,她無意中聽到了他跟家裡人的那通電話。
她那個十分疼愛他的姐姐,為了讓家裡的生活過得充足些,天性單純的她被人騙去做了陪酒女,直到警察端了那個非法場所的時候,他的母親才知道了真相。
她親眼見著,電話從他的手中掉落,堂堂七尺男兒,蹲下了身子,揮淚如雨。
她上去抱著他安慰,告訴他:我可以讓蔣叔照顧阿姨她們,以後她們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他卻突然變了臉色:蔣老闆的錢,可是乾淨的?
她明白了,他是將他們當成了欺負他姐姐的那一類人。
她護著蔣叔,為此生了氣,兩個人不歡而散。
後來有一段時間,他都沒有來找過她,就像消失了一樣。
她不怨他,只是她突然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他們之間,或許並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他身上揹負著沉重的壓力,他心疼他的母親,愧疚於他的姐姐,之所以這麼認真努力,就是想彌補這所有的虧欠。
他乾淨得像一張白紙,有朝一日這張白紙上勢必會呈現出五彩繽紛的世界。
而這個世界裡,不應該有她。
她記得,那天的冬天,飄著鵝毛大雪,透過玻璃窗,看到他穿著單薄的風衣,站在她的門口,滿面愁容。
這真不像他。
她開啟了門,他們彼此相望,她聽到他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卿禾,對不起,我錯了。
她拉過他的手,放在嘴邊呵著氣,又搓了搓,“你的手好涼。”
可再涼,也涼不過她的心。
她知道,他再也不屬於她了。
“我很想你。”
他想抱她,她卻後退了兩步,靠在了門框上,“韶年,蔣叔做這一行,很讓你看不起嗎?”
“沒有。”他懊惱不已,為自己的口不擇言深深慚愧著。
“這段時間,你去了哪裡?”他沒有主動聯絡她,她也不主動。
“我只是想一個人冷靜一下,想清楚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