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侷促得無處安放,如此曖昧的貼合,讓她連呼吸都不知道怎麼正常進行了,她的手抵上他的腰間推搡:“不需要,你出去。”
“卿禾。”他還是那樣溫文爾雅的樣子:“有時候將偽裝卸下,試著讓自己去依賴一個可依賴之人,並不是一件壞事,別這麼犟,好不好?”
手上的反抗仍在繼續,懷裡的人開始生氣:“季謙珩,我真的會動手的。”
季謙珩啞然失笑:“知道你手上功夫不錯,你要真捨得,斷了我的手腳也沒事,趁此機會能休個長假,也是不錯,這樣我就有更多的時間來陪你了。”
用力的在腰間掐下,冷卿禾發洩著心中的不滿。
因為一個人住,所以從來沒有反鎖門的習慣,才讓他得了這個便宜,早知道就不該讓他進來!
他總能成功的讓她繳械投降。
哪裡真的能把他的手腳打斷......
“聽話,乖乖睡覺。”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環抱的手輕拍了幾下:“我什麼都不會做。”
抵抗的手緩緩停下,軟弱無骨地搭在他的腰上,埋首在他的肩頸,說著言不由衷的話:“我討厭你!”
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泛著柔光,“睡醒了再打我也不遲。”極有耐力地輕哄:“我們一起閉上眼,比一比,誰先睡著。”
真當了她是三歲的孩子。
懷裡的人漸漸鬆懈了下來,柔軟的身體嵌入他的懷中,很快進入了沉睡狀態。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有非分之想在所難免,但季謙珩的心思卻不在這方面,他盯著懷裡的容顏,只覺得心裡難受得很。
剛剛的她,眼中的茫然和恐懼,深深地刺激到了他。
他一直以為,那個率真樂觀的女孩兒,一定會得到上天的眷顧,一輩子都是那樣快樂的生活著,可眼下,他突然很懷疑,這還是不是他印象中的那個人。
一切,都變得面目全非。
俯下身,淺淺的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將人攬得更緊了些,沉重的嘆息在黑暗的房間裡,尤為清晰。
這一覺,再無噩夢,直到天明。
醒來,身邊已空無一人,彷彿昨夜的一切,只是做了場夢,他來過,又好像沒有來過。
櫃子上留了一張紙條:我去單位了,鍋裡有粥,醒來一定要吃,晚上我來接你下班,我需要一雙新拖鞋。
聽起來好強勢的話.....
他要接她下班?
冷卿禾揉著眉心,感覺很多事,好像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可她不想騙自己,有他在身邊的時候,莫名就有著安全感,噩夢不再,驚悸不再,竟然能一覺到天亮。
他倒是粒很好的助眠藥,不但沒有副作用,還讓她享受著各種坐享其成。
她是不是可以自私些,像他所說的那樣,不必付出,理所當然的接受他對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