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懼,敬仰,驚歎的表情在人群之中不斷地變幻,唯獨沒有一絲歉疚。
除了那瞬間的尷尬,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那些將自己推上火場的人不是他們。
“昨日詹先生便中了毒,難道不是你們故意下了毒,之後又救人做給旁人看的嗎?”
突然間人群中不和諧的聲音,陶紫鳶聽著有些耳熟,抬眼看去,果不其然是昨天上門的官差。
在陳堔的面前敢這麼講話的人,真的不多。即便陶紫鳶是新來的人,可對於這位都尉大人的脾氣也有幾分瞭解,這樣的當眾挑釁會讓他很生氣,尤其是這樣明目張膽的質疑。
不知道是無知者無畏還是如何,總之,官差此刻的話成功的引起了陳堔的注意。
昨天的事情發生時陳堔並不在場,並不知詹先生中毒和徐太醫的關係,只是當下看著這個直言不諱的官差,對身後的江玉森說道,
“江大人,他說的可是實情?”
突然被點到的江玉森嚇得一個哆嗦,不經意之間擺脫了陶紫鳶的攙扶,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到陳堔身後一步的位置。
“諸位鄉親,聽江某一言,昨日師爺中毒一事乃是一場誤會,今晨詹先生已經同本官表明只是吃壞了東西,中毒一事,並不真實。”
風波亭的人有什麼理由毒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師爺?
昨日他縱容那些人去鬧,也只是因為那個大夫在街上打聽的東西至關重要,如今都尉大人就在身邊,江玉森卻是萬萬不敢妄語輕言。
“大人!您怎能……”
那官差似有不滿,卻被身旁的人拉住,江玉森也連忙呵斥起來,
“井三,這是詹先生親口對本官說的,你難道是在質疑本官的話嗎!”
“屬,屬下不敢,是屬下的錯,屬下這就去自己領板子。”
名為井三的官差憤憤不平離開,但終究是沒有再說什麼。
“陳大人今日辛苦,縣衙已經備下了薄酒作為招待,您看……”轉過身的功夫江玉森有意討好,或是彌補自己的過失。
“不必了,江大人日理萬機,本都不便多作叨擾,紫鳶,唐夕,我們走。”
三個人一前一後從縣衙離開,待人走後,眾人不禁再次議論起來。
“那是朝廷的什麼人?”
“好像是,是什麼風波亭的大人物。”
“風波亭?”
“不管怎麼說,今日是多虧了這兩位風波亭的大人,如若不然怕是我們都要被怪物打死了。”
“可不是嘛?”
“話說,咱們今天把人家當成了妖女,差點燒死人家,這……不需要道個歉嗎?”
人群之中不知道誰突然間冒出來這麼一句話,一時間竟是安靜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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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街上空曠冷清,急促的腳步聲異常的清晰,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回到客棧,自己剛要回房被陳堔叫住。
“跟我來。”
陶紫鳶:“……”
唐夕臨走前同情的目光讓陶紫鳶覺得有些不妙,她就知道某些人不會那麼輕鬆的放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