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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華妃也已經出了宮,妖妖把她走後,太後和竹息的對話告訴了她。華妃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她既然選擇實話實說,對於太後會想到些什麼,她的心裡也是有數的。而且在這個主奴區分明確,男子和女子的地位絕對不對等的時代,即使是太後,也不能完全決定一切的。
就像太後當初還是德妃的時候,明明對自己的小兒子十四阿哥更為親近,不過現在是四阿哥成為了皇上,她對皇上也是有著敬畏的。有些話太後可以說,但也要注意分寸。而且如果她真的有那麼偏心的話,在皇上登基的時候,又為何不拒絕做太後,而是要出宮和她的小兒子住在一起呢?
由此看來皇家無親情雖然不是絕對的一句話,但對於過慣了宮裡好日子的人來說,顯然是不想放棄這樣的榮華富貴,去外面的府邸居住了。盡管太後知道小兒子也不會讓自己受苦,但是她一生都沒有做過皇後,現在因為康熙帝去世了才成為了太後,她還是不願放棄這太後之位了。
後宮的女人們爭得除了皇上多一些的寵愛之外,就是這地位了,從答應到常在,再是貴人、嬪、妃、貴妃,甚至是皇貴妃,到了妃位的時候,就希望自己有封號,而這一切都是皇上所能夠給予的。現在的華妃即使心裡不在意這些,但表面上也不能完全的將其置之不理,如果她不是妃位,而是一個答應或常在,即使是陪伴皇上有些年了,未必還能像現在這樣過的這麼自在。
“哥哥,你最近在排什麼戲呢?現在你專門買下了一個園子來唱戲,上門觀看的達官貴人一定不少吧?”華妃等了半個多時辰,年羹堯才被下人推著進來了,她就打趣了幾句。
“娘娘取笑了!雖然來看戲的人不多,我也知道那是因為這兩出戲是皇上和太後娘娘看過的,才會有這樣的名氣。現在我在排的是《倚天屠龍記》這一出戲,也是分開好幾場的,現在已經排好了一場,讓大家表演著了。而且我除了讓人在園子裡表演之外,也有在貧民區買了一塊地方,找了兩個說書先生,還有幾個口技先生,以說書的方式給尋常的老百姓表演了。”年羹堯揮了揮手,讓那個下人走了,這才笑著說道。
“你喜歡這樣的生活嗎?是否偶爾會覺得迷茫,覺得不如你之前做大將軍時的威風呢?雖然是為了你好,才讓你做出了這樣的選擇,不過我當初也忘了問,這是不是你自己想要的生活了。”華妃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卻有些複雜。因為她知道對於男人來說,有的時候建功立業遠比安穩終老要重要一些。
尤其年羹堯還是一個驍勇善戰的大將軍,這麼些年一直為大清保衛江山,不過可惜皇上打著的是卸磨殺驢的主意,所以他的軍功建立的越多,到了最後就會功高震主。另一個方面來說,如果他打了敗仗,皇上又會責怪的,所以是贏也不容易,輸也不容易啊!
“娘娘不要這麼說,我覺得很自在啊!雖然剛開始的時候是有些不習慣的,但時間長了以後,我就覺得這樣也很好。排出一場場精彩的戲目,讓大家看到了,去觀察他們臉上或驚嘆,或喜歡,或叫好的等等表情,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年羹堯聞言就立刻說道。
“你覺得自在了就好!因為我想做一個戲班的班主,有的時候也是會遇到為難的事情的,比如一個戲子不能將這一幕充分的表現出來,或者是有誰眼紅這裡的好人氣,繼而專門來找麻煩了。不過我想哥哥一定都是可以處理好的,看現在你紅光滿面的樣子,我就知道你一定是過的不錯了。”華妃聞言,就不再擔心的說道。
“是啊!雖然現在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建立軍功了,不過我卻悠閑自在了許多。每天卯時過半起床,吃過早飯之後練一會兒字,跟著過了辰時,他們開始排練,下午的時候,戲園子來了客人,大家就開始表演戲目。到了晚上,最後一場表演完畢是在酉時三刻,回去吃了晚飯又是練字,或者是檢查兒子們的功課和武學。這樣的生活規律而自在,比做將軍時要穩定一些。”年羹堯說著他的日常生活,臉上依舊是沒有任何沮喪和頹廢了。
年羹堯說的全都是真心話,沒有任何的勉強和為難,所以是沒有任何猶豫的。而且他知道華妃會這麼問他,是因為這個代替了妹妹的姑娘也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子,所以年羹堯也不希望讓她覺得自責和為難了。本來她在宮裡生活就不容易,可不能還讓她牽掛和擔心自己了。
“這樣就好,我就放心了!今天我出宮的目的是為了來看看你挑選好的那幾個孩子,不知道那幾個孩子此時是在年府裡嗎?”華妃聞言才真正放心了,就說起了她今天出宮的目的。
“回娘娘,在的。因為我已經挑選了五個女孩,年紀分別是一個兩歲,兩個三歲,剩下的兩個則是四歲和五歲。因為兩歲的孩子也已經懂了一些事情了,所以我派了面對孩子很好耐心,還有規矩都很好的嬤嬤去教導她們,到現在已經快一個月了。偶爾我會讓夫人去看看他們,所以他們就住在年府裡了。”年羹堯說道。
“好,既然這樣,那等我換了衣服之後,去看看她們。我想你也沒有告訴她們,今天我會來年府的事情,所以我也想以尋常婦人的樣子去見她們,看看她們誰的心思最單純,誰又是最聰慧的。畢竟一旦被我選中了,以後的生活都不會簡單了!”華妃說著,就帶著頌芝走了進去。
因為在來年府之前,她還去了成衣鋪一趟,買了一套普通的衣服,還讓周寧海去小攤上買了一些孩子們喜歡的玩具。既然要見孩子,也是需要用幾分心思的,更何況不僅僅是她挑選孩子們,同時也是讓孩子們來選她了。所以華妃是希望也有孩子能夠喜歡她,讓她收養的時候,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