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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個孩子如果真是災禍的根源呢?畢竟現在劍城已經徹底消亡,而我們卻要為了他而對抗楚王這樣的存在麼……”謝祁低聲道。
“我不知道一個人會不會成為災禍的根源。但是記住,我們不是為了他,我們是為了所有人,為了我們的理念。為了兼愛非攻的信念,我們墨家赴湯蹈火,死不旋踵,何時又懼過強權?”墨翟輕嘆道。
“是的,鉅子。我明白了。”謝祁低聲道。
“謝祁,我們生於的這個時代,註定是紛爭的時代。諸侯爭霸,百家爭鳴,一切都在劇烈的變革之中,誰也不知道最終會怎麼樣。我們要阻止類似劍城這樣的事情,而我所擔憂的是,也許傾盡我們墨家之力也不可能阻擋這一切的發生。因為天雨血,鬼夜哭,乃是是傳說之中大變將起,聖人將出的預兆。”墨翟輕嘆道。
“聖人將出……”謝祁驚道。
墨翟目光清冽地看向屋外,“不管如何,永遠記住我教你的一切。也永遠不要忘了身為墨者所擔當的使命。這是一個鉅子的命令,也是對你的警告和提醒。”
木屋外並未下雨,卻忽地一聲驚雷炸響,回聲久久。墨翟和謝祁都不由抬頭向天,這天果真就要變了麼?而且這古老的傳說預兆和那個叫阿尺的孩子之間,真有什麼關系麼?
黛眉山的一切都似乎很平靜,山下的風雲變幻永遠不會影響到這裡,因為這座山上有一個巨人般的存在。墨家鉅子的身軀足以遮擋半個天下。而對於黛眉山的墨家門徒而言,只是山頂墨城之中的木屋內多了一個孩子。
木屋內,謝祁和阿尺相對跪坐著。“你來了幾天了?”謝祁問道。
“連今天在內已經有三天了。”阿尺似乎還是不習慣這種跪坐的姿勢,盡量放低身體,使自己的雙腿輕松一點。
“鉅子已經答應你留下了……”謝祁猶豫了一下道,“但是你得去一個應該去的地方。鉅子已經安排你去學舍了。那裡要比我這個地方好,你可以學到很多東西。”
阿尺點點頭,“其實你不必跟我解釋的,我是客,客隨主便。”
謝祁點點頭道,“嗯,學舍有幾位授業的教習先生,他們會教你很多東西。下午便出發,學舍離得也不遠……”
這個學舍其實並不小,只是幾十間寬敞的木屋,墨家的少年弟子們就在這裡接受嚴格的訓練和教育。
很多年來,山頂墨城的墨家已經形成了一種獨特的傳統,整個社會過著半軍事化的生活,孩子們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軍事訓練。墨者們崇尚武力精神,卻又強調堅忍兼愛,整個山頂城等於是個管理嚴格的大軍營。
墨者的男孩子七歲前,由雙親撫養。父母從小就注意培養他們不愛哭、不挑食、不吵鬧、不怕黑暗、不怕孤獨的習慣。七歲後的男孩,被集中在一起過集體生活。他們在手臂上紋身,稱之為墨痕。要求他們絕對服從,要求增強勇氣、體力和信心,他們練習武技和墨家秘術,也有專人負責教授文化和其他技能。
而一旦男孩到了十二歲,他們的生活將嚴酷了,不許穿鞋,無論冬夏只穿一件麻布衣,睡在草編上。草編是他們不用刀,而是用手拔山上的草,親手編成的。平時食物很少,每天只有一餐飯。
到十五歲他們會透過公開的選拔。選出其中的優異者。他們將成為真正的墨者武士。而沒有選拔出的其他人也會成為墨家的工匠和其他從業者。沒有人會嘲笑他們,因為墨家工匠大師的聲望同樣崇高而令人敬畏。
下午,阿尺跟著謝祁來到了學舍,最大的一間木屋正中掛著一幅字,粗麻布為底,炭墨寫成的古篆“墨”。
阿尺年紀不大所學有限,但一眼看去也知道,這是一個墨字。筆畫強勁有力,筆鋒如刀。整個字之間甚至有一種懾人心魂的力量。
“這是鉅子早年親手所書,你就是謝祁說的那個孩子麼?”一個慵懶卻充滿磁性聲音緩緩道。
阿尺順著聲音看去,卻見到一個人趴在桌子上,一臉倦意地看著自己。這個人似乎已經不年輕了,穿著墨者經常穿著的麻布長袍,卻沒穿草鞋,光著兩只腳。和其他墨者不一樣的是,這個人的臉很蒼白,而且留著兩撇小鬍子。此刻更是一臉沒睡醒的憊懶樣子。
謝祁皺了一下眉,低聲道“墨辯,你又喝酒了。”他雖然隔得很遠,也聞得到那人身上濃重的酒味。
墨辯從桌上支起身子,從容地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鉅子雖然說過,墨者自苦律己,不飲酒。我卻是墨辯,不在鉅子所言的範圍內。呃……”話還沒說完卻又打了一個酒嗝。
“你敢說自己不是墨者?”謝祁冷冷地道。
“我是墨家,卻不是墨者。你們墨者都是武士,我墨辯卻只會教書而已。你如果一定要糾纏這個問題,那麼先告訴我一件事。”墨辯懶洋洋地道。
阿尺似乎有些好奇地看著這個人,難道這個懶散落拓的中年人這就是學舍的教習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