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坦言道:“其實臣輕處房氏的人,一是為了維護皇家的顏面,二是因為房美人其實並不是主謀,她只是被人利用了罷了。
房氏族人恐怕什麼都不知道,大開殺戒的話,不太妥當。”
趙禎看向了寇季,直直的盯著寇季道:“她在外面有人,對不對?”
寇季疑問道:“官家何出此言?”
趙禎冷冷的道:“你拿她全家人的性命威脅,她不肯認罪。你要查跟她有關係的人的時候,她卻認罪伏法,並且還一頭撞死在了朕的寢宮,來了一個死無對證。
這說明她在保護某個人。
她連家人都不在乎,卻能為了家人以外的人一頭撞死。
那就說明她要保護的那個人,在她心裡比她的家人還重要。
對於一個蠢女人而言,比她家人還重要的,恐怕只有情郎。”
寇季皺起了眉頭,沉聲道:“她在入宮的時候,是處子之身。不然也過不了采女宮那一關。
劉從美作惡的時候,她沒有牽連在其中。
劉從美作惡以後,她也沒機會。”
自從劉從美禍亂後宮以後,除了趙禎和幾個皇子以外,再沒有其他正常男人能跟宮裡的女人接觸。
所以房美人不可能對趙禎不忠。
趙禎冷聲道:“心裡不忠,也是不忠!”
寇季聞言,心裡嘆了一口氣。
他覺得趙禎有點自欺欺人了。
宮裡的女人那麼多,不可能每一個都鍾情於他。
那些女人又不是從小養在宮裡的。
她們心裡藏一兩個青梅竹馬,一點兒也不奇怪。
畢竟,趙禎的女人那麼多,他又不怎麼喜歡雨露均霑,就獨寵那幾個。
其他的妃嬪孤枕難眠的時候,想一想青梅竹馬也十分平常。
但是這一番話,寇季沒辦法跟趙禎說。
皇帝都是孤家寡人,也是獨夫。
他的東西絕對不喜歡讓任何人惦記。
他的東西即使他自己不在乎,也不能生出不忠之心。
寇季感嘆道:“臣覺得,她更像是被人威脅了。”
趙禎不信,道:“她連死都不怕,還會害怕被人威脅?”
寇季幽幽的道:“有些威脅,比死還可怕。”
趙禎坐起身,盯著寇季,“比如?”
寇季笑著道:“比如有人拿天賜和卉兒的性命威脅臣的話,臣立馬會就範。”
趙禎搖頭,“這個不算……”
寇季沉默了一下,道:“有人若是能拿出治療瘟疫的良方,逼迫臣去死的話,臣也不會猶豫。”
趙禎皺眉道:“你是說,有人手裡掌控著值得房美人拼上性命的秘密?”
寇季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