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鼠目寸光只看到自己那點錢財,眼中可有半分情誼?
情誼在別人家,縱然難得,但也能得幾分。
可在我皇家,傾盡國庫也不一定得到半分。
你父皇和你先生君臣二人能相互扶持著走到今日,靠的就是情誼。
你先生若是在乎錢財的話,你父皇就算是傾盡國庫,也換不來你先生半分忠心。”
說完這番話,曹皇后一直寢殿後面的偏殿,喝道:“滾去偏殿裡餓著,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再出來。”
趙潤耷拉著腦袋,一句話也沒說,悶頭去了寢宮後的偏殿。
曹皇后在趙潤走了以後,放眼四顧,冷冷的道:“本宮不怕你們將今日的話傳出去,本宮就怕你們付不起那個代價。”
寢宮內的宦官和宮娥一個個哆嗦著,愣是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曹皇后冷哼了一聲,“做事!”
宦官和宮娥趕忙從地上爬起來,匆匆去做事。
曹皇后雖然沒說他們亂嚼舌根子的話會付出什麼代價,但是他們心裡都清楚。
所以他們斷然不敢出去說一句閒話。
再加上他們都是曹皇后的心腹,跟曹皇后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絕對不敢做出損害曹皇后利益的事情。
當然了,曹皇后大庭廣眾之下教子,也不怕被人傳出去。
反正她又沒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縱然傳出去了,對她也沒什麼影響。
她只是放下了狠話,讓自己寢宮裡的人學會守規矩罷了。
曹皇后因為曹佾,將趙潤關了禁閉。
曹佾卻像是一個沒事的人一樣,入了寇季所在的竹院。
寇季正在院子裡教授自己的學生算學,見到了曹佾晃晃悠悠的入了門,就佈置了幾道算學題,讓自己的學生先做著,自己帶著曹佾到了一邊敘話。
請曹佾坐下以後,吩咐僕人上了茶水。
寇季笑著道:“你這個當舅舅的夠狠的啊。剛入汴京城,就將自己的外甥搜刮了個乾淨。”
曹佾一愣,哈哈大笑道:“他找你抱怨了?”
寇季哭笑不得的道:“不然呢?找皇后的話,皇后會大嘴巴子抽他。”
曹佾笑著道:“他又沒做錯什麼,為何要打?”
寇季笑問道:“貪財入迷,以至於往了情義,難道不該打。”
曹佾果斷搖頭。
寇季有點意外的道:“你不怨他?”
曹佾反問道:“為什麼要怨?皇家人要什麼情義,要情義就別在皇家待。我知道他不是貪財,他只是喜歡賺錢的感覺而已,眼看著自己辛辛苦苦賺的錢,被我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一把摟空,心裡不平也是應該的。”
寇季嘆了一口氣,道:“你們啊,非要把人逼成一個個冰冷的木頭。”
曹佾笑著道:“我沒想著讓我外甥成為木頭。我只是覺得他就應該鐵石心腸,應該無情無義。
若是在鐵石心腸和無情無義之餘,還能表現的貪得無厭一點,那就更好了。
皇家人就該如此。
我的就是我的,我給你你才能拿,我不給你,你拿了,那就不對。
就該伸手剁手,伸腳剁腳。
別說是親孃舅了,就算是親兄弟,該下狠手的時候也不能留請。”
寇季眉頭下意識的皺成了一團,“你的想法有些偏駁……”
曹佾笑著問道:“自古以來,皇家不都是如此嗎?你心懷仁義,別人卻是虎狼之輩,最後身死道消的只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