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還想住在廢墟上不成?”
交趾郡王曹利用是行伍出身。
行伍出身的人都有一個毛病,那就是所過之處,掘地三尺。
曹利用要離開交趾,一定會將交趾搜刮的乾乾淨淨,給蔡齊留下一片白地和一大堆茫然的百姓。
蔡齊沉吟道:“交趾郡王不至於如此不近人情吧?連個住處都不給我留?”
寇季沒有回答蔡齊的話,而是反問道:“換做是你呢?”
蔡齊一愣,遲疑道:“恐怕連人都會帶走。”
說完這話,他便不再開口跟寇季討論這個問題。
因為換做是他的話,他會比交趾郡王做的更狠。
即使如此,就沒辦法再祈求交趾郡王仁慈。
寇季叮囑道:“我若是所料不差,交趾郡王在交出了交趾以後,不是入海,就是往西。但無論他去那邊,你都不能錯過。
他入海,你便讓人在海邊設立港口。
他若是去西邊,你便在西邊建立邊市。
他要為交趾再打拼出一塊立足之地。
對物資的渴求是源源不斷的。
交趾的大部分,可沒有我大宋的百姓勤勞。
所以他很有可能會將大量的戰利品出售給我大宋,換取物資。
所以你千萬不可錯過。”
蔡齊沉吟著看向了寇季,“趴在別人身上喝血?”
寇季一愣,反問道:“你看不慣?”
蔡齊搖了搖頭,問道:“喝多少?”
聽到蔡齊說出這話,寇季就知道蔡齊對此事並不反感。
大宋文人的性子很自私。
他們對自己最好,其次他們治下的百姓,最後才是域外的人。
他們在欺負自己治下百姓的時候,心裡會有罪惡感。
但是在欺負域外人的時候,心裡半點罪惡感也沒有。
即使李迪、張知白、蔡齊這種為了百姓的性命,跟所有人吹鬍子瞪眼的人,在看著域外的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一點兒波瀾也沒有。
彷彿,大宋的百姓是他們的命根子。
而域外的那些人,就是草芥。
這也是寇季唯一喜歡大宋文人的一點。
寇季面對蔡齊提出的這個問題,果斷作答,“李公喝多少,你就喝多少。不能壓榨過甚,要細水長流。
此外,你在率領著百姓們種地之餘,也疏通疏通交趾的道路。
為隨後我們和交趾郡王交易提供一些便利。
一直從海上往來,或者是走山間小道,成本極大。
賺回來的那些錢,刨去了運費,恐怕剩不下多少。”
蔡齊沉吟著點了點頭。
寇季繼續道:“我府上派過去的人,不光熟悉交趾,也熟悉做生意,還熟悉朝廷邊市的執行,具體的蔡公可以問他們。
總而言之,在別人眼裡,交趾是一個貧瘠之地。
可是在我眼裡,交趾就是一個寶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