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這幅字,沒寇公那副字值錢。
寇公若是不嫌棄,就帶上。”
寇準趕忙道:“官家說笑了。有官家這副字,臣在韓地立我漢家文脈,就名正言順。若有一日,韓地的學子趕往汴京城參加科舉,還望官家能輻照一二。”
趙禎一愣,鄭重的道:“即是我大宋的學子,朕理當輻照。”
寇準對趙禎深深一禮,從趙禎手裡拿過了長盒。
再次施禮後。
寇準退出了涼亭,趕往了馬車。
趙禎盯著寇準的背影,長嘆了一聲,然後彎下腰,深深一禮。
“官家……”
陳琳見此,一臉驚愕,想要阻止,卻也玩了。
趙禎起身以後,感嘆道:“朕這一禮,他受得起。”
趙禎未曾登基前,向寇準等人施禮。
那沒什麼。
可趙禎登基以後,再向寇準等人施禮,那就不同了。
天下第一人垂下龍首,意義非凡。
若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讓他垂下龍首,那他還算什麼天下第一人?
普天之下,能讓他垂下龍首的,也就寇準一人而已。
寇準雖然沒有看到,可是透過馬車前那些人的反應,也感受到了。
但他沒有回頭,也沒有止步。
因為這種情況,他沒辦法回頭,更不能止步。
趙禎施禮歸施禮。
寇準卻不能大大咧咧的生受了。
君就是君。
臣就是臣。
君可以盡心,但臣卻不能逾越。
寇準頭也不回的坐上了馬車,離開了送君亭。
一路驅車疾馳,一直到了汴京城地界外,才停下。
寇季帶著寇天賜,以及早已離開了汴京城的寇禮等人在汴京城地界外等候著寇準。
該說的,早都已經說完了。
所以一家人匯聚在一起,也沒什麼可說的。
說多了徒增傷感。
所以索性什麼也不說。
默默的施禮,默默的交接。
默默的回京,默默的離開。
只不過,寇季在送走寇準之前,特地吩咐了跟隨寇準離開的管事,好生照顧著願意跟隨寇準去韓地的追隨者。
寇準出汴京城的時候,身邊的追隨者有千人。
出了汴京城十五里,身邊的追隨者就達到了一千三百人。
此去韓地,遙遙千里,路途上恐怕還會出現其他追隨者。
雖然追隨者沒有提出什麼要求,但寇季還是得以禮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