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所居的地方的住稅,他們也只需要繳納一次。
甚至有些人乾脆就不繳納商稅。
只要他們藉著商稅收稅權,給自己出具交稅的文書就行。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出現瞭如此大的稅額空缺。”
趙禎聽完此話,咬牙道:“在我大宋拿下了遼地以後,朕以為我大宋已經到了盛世。可如今細細瞭解以後,才知道,我大宋依然是千瘡百孔。
我大宋還有許多事情需要我們君臣去做。”
說完這話,趙禎盯著寇季道:“商稅的事情,朕不太懂。朕只知道,商稅收稅權,交給那些豪門大戶,讓他們巧立名目增加各種苛捐雜稅,對百姓不利。
所以才有心整改商律和商稅。
如今四哥提到,商稅和商律中存在著漏洞,才給了那些人偷稅漏稅的可乘之機。
使得我大宋每一歲要損失數百萬,乃至上千萬貫的錢財。
四哥可有補救之法。”
寇季點頭笑道:“自然有……以前不是時候,所以沒跟官家多解釋此事。原本想著等入朝以後動商稅和商律的時候再跟官家解釋此事。
如今出現了變故,那臣就先跟官家把此事講明白。
此事要解決也不難,只要官家將收稅的權力拿回來。
我們便可以對商律和商稅做出調整。
比如商稅中的過稅和住稅,我們完全可以將其合一,只徵買賣稅一項,也就是二十稅一。
只要民間商人做買賣,我們就可以徵稅。
買賣一次,徵一次。
其他的我們不去管它。
我們只盯著買賣足以。
因為我們若是細分過稅和住稅的話,就要派出兩批人手去做此事。
相對的麻煩也就多了,中間的空子也就多了。”
趙禎皺眉道:“可是隻徵買賣稅的話,中間可以鑽的空子也很多。我們的人不可能時時刻刻盯著人家做生意,而人家做假賬的話,我們也很難察覺。
此外,他們若是以物易物的形式做買賣的話,也能避開買賣稅。
還有贈予等多種方式,都能避開買賣稅。”
趙禎對生意場上的事情不是很瞭解,但是對鑽空子的事情卻十分精通。
畢竟,朝堂上都是人精,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鑽空子。
因此,不論是他下詔書,還是下發其他的文書,都務必要做到不出漏洞,讓人有機可乘。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寇季提出了只徵收買賣稅的時候,趙禎立馬發現了其中可鑽的漏洞。
雖然是過稅和住稅需要的人手多,也容易被鑽空子。
但其中過稅鑽空子的風險,要比買賣稅低。
畢竟過稅是有硬性標準的,只要朝廷收回了收稅權,那隻要是商人做買賣,都避不開它,都必須得交。
雖說會出現少交的情況,但是總比不交要強。
只收買賣稅的話,商人們很有可能鑽空子,什麼也不交。
寇季聽到了趙禎的擔憂,笑著道:“其實沒有什麼完善的律法,所有的律法都是在人們發現漏洞的情況下,漸漸的補全的。
就像是官家你剛才說的那些漏洞,我們完全可以制定相應的律法對其加以約束。
比如以物易物。
買賣雙方,即便是以物易物,也有賬冊記錄在案。
他們願意以物易物,我們依照市價給他們定價,再向他們徵稅就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