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給大宋朝留下禍患。”
說到此處,寇準譏笑道:“常言道君子朋而不黨,可朝堂上根本沒有什麼君子。當年老夫在朝的時候,自成一黨,丁謂自成一黨,王欽若亦是如此,劉娥更甚之。
如今朝堂上雖無丁黨、王黨、劉黨。
可寇黨依然如日中天,甚至比以前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寇準目光落在了寇季身上,感嘆道:“已經很危險了,就不能再往前了。官家對我們仁義,我們也得對官家仁義。
老夫一走,那些藉著老夫名頭跟你攀關係的舊屬,也就散了。
李迪、王曾之流,也就不需要再給你面子了。
官家的江山也就安全了。”
寇季皺眉道:“官家的江山一直都是安全的。”
寇準笑著搖了搖頭。
“不是所有人都對官家忠心耿耿。”
說完這話,寇準盯著寇季笑道:“老夫離開了,你和官家做的大事也就順多了。再說了,老夫去了韓地,還能幫你盯著你爹。
也能幫天賜經營封地。
那可是隻屬於我寇氏的地方。
為了我寇氏子孫後輩,老夫得出一份力。”
寇季沉聲道:“祖父,您離不離開,對我和官家要做的事情,根本不會有半點影響。”
寇準笑著搖頭道:“你啊你,還是太年輕。老夫在汴京城,又不是一個人。老夫背後還有許多故舊,還有許多學生。
他們若是假借著老夫的名義,跟你和官家作對。
老夫能如何?
天天出去澄清?
還是將他們逐出門戶?
老夫逐他們出門戶倒是容易。
可多年的情分就會毀於一旦。
他們中間有不少人跟老夫一起共事,也跟老夫一起患過難。
還有一些為老夫復位,上下奔走了好些年。
老夫得顧及一些情分。”
寇季遲疑著道:“祖父您可不是那種喜歡循私情的人。”
寇準搖頭笑道:“老夫是人,又不是石頭。怎麼可能沒有七情六慾。以往老夫手段酷烈,那是因為對付的都是外人,不是自己人。
真要是對自己人動手,老夫也會猶豫很久。”
寇季微微挑起了眉頭,試探的問道:“所以你沒把我爹當成自己人?”
寇準臉一瞬間就黑了。
“總之,你可以把事情做絕,但是老夫必須留下一份香火情分。所以老夫必須離開汴京城。”
寇準瞪了寇季一眼,語氣生硬的喊了一句。
寇季嘆了一口氣道:“可您的身子骨,經不起長途跋涉,文昌學館可是您的心血,你應該也捨不得丟下。”
寇準瞥了寇季一眼,淡淡的道:“老夫的身子骨,好著呢。”
寇季一臉不相信。
寇準哼了一聲道:“老夫的病,一半在身,一半在心。老夫是什麼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被人陷害,跟人勾心鬥角,每日裡大動肝火,鬱氣難消,久而久之自然就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