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若是刻意打壓呂公著的話,那呂夷簡少說也要跟寇季掰扯一番,替呂公著討一個公道。
可事實上寇季並沒有刻意打壓呂公著,確實是呂公著沒有做到位,甚至連一些面子上的工夫也沒有做。
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這種處事態度,可沒辦法入政事堂。
即便是呂家懂用了一切關係,將呂公著推上去,呂公著也坐不穩。
雖說朝堂上大部分官員,乃至於中樞的歷任宰相中,大部分人在辦差的時候,都是一種公事公辦的態度。
但是在需要做一些面子工夫的時候,他們絕對不會偷懶。
比如說一地發了大水。
需要朝中重臣過去坐鎮。
朝中重臣到了地方以後,擺出一副等朝廷派遣救濟糧的姿態,那怎麼能行?
必須得殺幾個貪官汙吏,處置幾個奸商,抄幾個為富不仁的豪門的家,弄一些糧食,安撫一下百姓才行。
百姓們看到了有一個好官為他們在奔波,興許剛生出的作亂的心思就熄滅了。
雖然他們心裡也不見得有百姓,可是他們的面子工夫做的很到位。
別人挑不出錯。
縱然出現了大事,朝廷在問責的時候,也會從輕處罰。
然而,呂公著連一點面子工夫也不願意做。
寇季說他心裡沒有百姓,他喊冤都沒地喊去。
呂夷簡想幫他辯解兩句,都沒辦法辯解。
呂夷簡在聽完了王曾的描述以後,只能長嘆一聲,道:“此事怪我,是我一直忙著公事,對他疏於管教,才會讓他心裡連百姓也裝不下。”
說到此處,呂夷簡看向了寇季,道:“多虧了你看出此事,讓他返回了汴京城,給了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寇季淡然一笑,沒有言語。
呂夷簡的話到底是真心誠意的,還是隻是場面話,他不想計較。
三人聊完了私事,也已經深了。
三人各自回房睡下。
次日。
寇季、種世衡等人穿著蟒袍,騎著御馬,再次踏上了歸程。
呂夷簡和王曾坐著轎子緊隨其後。
由於大部分的禁軍離開了他們行軍的隊伍。
所以寇季一行人行軍速度就變快了許多。
寇季一行人著蟒袍穿州過府,所過之處,當地百姓皆夾道歡迎。
寇季一行人要被封王的訊息也如同一陣風,吹遍了整個大宋。
臨近開封府的時候。
寇季選擇了一處驛站歇腳。
並且在入夜以後,將寇天賜喚入到了房內。
寇天賜到了寇季房裡,站在一角不說話。
寇季招了招手,“過來坐。”
寇天賜遲疑了一下,無聲的走過去坐在了寇季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