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憐憫百姓之心,如何做官?”
種世衡沉吟道:“呂家家業再大,那也是呂家的私產,公私不能混為一談。”
寇季冷冷的盯著種世衡,“那我們在打下了上京城以後,上京城裡綢緞在對方的那些布料怎麼說?
我可是清楚的告訴過陳琳,上京城內,除了耶律宗真的屍骸,其他的一切他都不能動。
以陳琳的為人,不然不會在這種小事上觸我的眉頭。
呂公著帶著百姓路過上京城的時候,為何不用那些布料給百姓們做一件衣裳?”
種世衡遲疑道:“不告自取,乃是賊道。”
寇季譏諷道:“所以他連給我遞交一份文書的心思都沒有?他若是心裡有百姓,縱然是冒著殺頭的罪過,也敢將那些布料用了。
此事若是包拯操持,你信不信他連我們留在上京城等地的牛羊都敢宰了,然後用那些牛羊的皮毛給百姓們做衣裳。”
種世衡嘆了一口氣,沒有再開口。
寇季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他已經沒辦法替呂公著開拓了。
寇季說的沒錯,呂公著心裡要是有百姓,無論如何也會為百姓做一點事情。
可他心裡沒百姓,所以這些百姓什麼樣子出的大宋腹地,到了遼陽府就是什麼樣子。
寇季不是非要讓呂公著想盡辦法給這些百姓每人弄一身像樣的衣服。
他需要呂公著擺出一個為百姓做事的姿態。
他哪怕是弄幾千件的衣服,意思意思,寇季也不會如此惱火。
當然了,僅憑衣服的事情,斷定呂公著心裡沒有百姓,略微有些草率。
因為幫百姓們弄衣服,除了自掏腰包以外,其他的辦法都需要稍微冒一點風險。
呂公著抱著多做多錯,少做少錯的心思,什麼也沒有做,可理解。
可幫百姓們除蝨、洗澡,並沒有風險。
呂公著連這也沒做,那寇季給他一個心裡沒有百姓的評語,毫不過分。
“你在此地盯著,等呂公著幫百姓們弄好了衣服,除完了蝨,就讓他打道回府。呂夷簡想讓他兒子做遼陽府知府,想給他兒子搭一個青雲梯,我就偏不讓他如意。
呂公著想要升遷,什麼時候心裡有了百姓,什麼時候再說。”
寇季冷冷的吩咐了一番,準備離開。
種世衡趕忙道:“呂公著也沒什麼大錯,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奪了他的仕途,得罪呂夷簡,是不是不太妥當?”
寇季冷哼道:“呂公著有那麼一點才能,再加上他呂氏門人的輻照,他以後可是要做高官的。
他心裡沒有百姓,他做了高官,百姓們能有好?
再說了,將呂夷簡和呂公著得罪死了又怎樣?
我們外封為王,以後可是要在封地待著的。
呂氏父子就算再離開,還能跑到我們封地上去拿捏我們?”
種世衡一愣,一臉疑惑道:“隨後回京以後,你不打算留在汴京城了?我也沒辦法留在汴京城?我的樞密使沒了?
不是說要讓我給狄青搭個梯子嗎?”
寇季沉吟了一下,道:“我肯定是會留在汴京城,但你的樞密使恐怕沒了。”
種世衡愕然的瞪起眼,許久以後,他沉聲道:“楊文廣?!”
寇季點了點頭,“楊文廣並沒有參與攻克上京城、韋室、東海女直和高麗的戰事。他的功勞還不足以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