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燕燕活著的時候,他幾乎就是一個吉祥物。
他自己受過那種被人掌控的滋味,就不願意讓自己兒子再受那種滋味。
在他看來,遼國的皇帝,就應該立於萬萬人之上,在遼國皇帝的頭頂,除了長生天,就不應該存在其他的東西。
為了避免蕭耨斤那個瘋女人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遼皇耶律隆緒必須帶著耶律宗真。
不僅如此,他還帶著一群他的心腹。
不給蕭耨斤那個瘋女人留下半點機會。
耶律宗真做到了耶律隆緒床前的以後,耶律隆緒一臉慈愛的道:“宗真,宋人在攻打幽州城,你怎麼看?”
耶律宗真早已不是昔年那個小屁孩兒了,他已經十五歲了。
面對父皇發問,他思量了一下道:“應該派遣兵馬前去馳援。”
耶律隆緒低聲一笑,“為什麼要馳援?”
耶律宗真沉聲道:“宋國派遣近四十萬兵馬攻打幽州城,幽州城內的八萬兵馬,未必是宋國的對手。所以父皇應該派遣兵馬馳援,避免幽州城落在宋人手裡。
幽州城乃是我大遼五京之一,對我大遼漢化意義重大,若是丟了,對我大遼影響很大。”
耶律隆緒笑著點點頭道:“那要是朕告訴你,即便朕不派人去馳援,宋人也拿不下幽州城呢?”
耶律宗真皺起了眉頭,一臉思量。
耶律隆緒笑著解釋道:“宋國此次對外宣稱,領兵之人是高處恭。但朕從宋人排兵佈陣中,看出了曹瑋的影子。
高處恭此人過於保守,他若是領兵,斷然不會將戰場設在幽州城之外,更不敢派遣兵馬奪下大定府和飛狐口。
唯有曹瑋,才會將戰場設在大宋之外。
也唯有曹瑋,會在大戰掀起之前,先將能拿到手的兵家必爭之地,先拿到手。
此前我大遼和宋國一戰,曹瑋派遣人率先攻破銅臺關,就是一個例子。”
耶律宗真沉吟道:“兒臣記得,曹瑋從出仕至今,未嘗一敗,用兵十分謹慎。”
耶律隆緒點頭道:“不錯,他派人奪取大定府、奪取飛狐口,看似是出奇兵,實則是為了解決後顧之憂。大定府、飛狐口,皆是我大遼兵馬可以揮兵南下的地方。
他若是不派兵佔據這兩處地方,他就不敢跟我大遼兵馬在幽州城外一戰。
他現在陳兵近四十萬到幽州城外,應該是選定了幽州城做最終的戰場。
所以輕易不會改變。
所以他派人攻打幽州城,頂多只是佯攻而已。”
耶律宗真聞言,思量了一會兒,然後開口道:“他為何要將戰場選在幽州城外呢?為什麼不選在順州,或者其他地方?”
耶律隆緒笑著道:“幽州城外,有山有水,對大宋的步卒更有利,對我大遼騎兵衝鋒並不利。不選在順州,是因為順州有一條大河。
水火無情,臨林必火攻,臨水必水攻。
朕若是藉著大河攻他,他率領多少兵馬,也不夠看。
天災之下,多少兵馬都是飛灰。
他為人謹慎,自然不可能將順州當成戰場。”
耶律宗真聽完了耶律隆緒的分析,認真的點點頭,繼續問道:“那若是寇季帶人攻打幽州城呢?”
耶律宗真提到了寇季,耶律隆緒的臉上的笑意頓時收斂了不少。
“寇季此人,朕說不好,也不好說。朕當初見他的時候,他還是一個比你大不了多少的小子。朕知道他有才,但是朕也不是十分在意他。
朕若是知道,他有能重振河山,問鼎天下的能耐的話。
朕說什麼也要將他留在我大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