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夷簡咬牙道:“那群瘋子可是有對官員子嗣下手的先例。他們要是腦袋一熱,將注意打到了寇天賜頭上,也不是不可能。”
王曾果斷道:“不可能!他們不可能對寇天賜下手。對寇天賜下手,那就是找死。他們真要是那麼蠢,早就被朝廷剿滅了。”
呂夷簡反唇相譏道:“沒什麼不可能的。他們當年可是在將作監丞陳義夫人眼皮子底下,拐走了陳義的兒子。等找到的時候,陳義的兒子已經被挖去了雙目,毀了面容。
若非陳義夫人當面,都沒能認出兒子。
最後還是憑藉著陳義兒子背後的一塊胎記,才驗明瞭他的身份。
他們又不是第一次對官員子嗣下手。”
(明朝有一樁類似的公案,被拐走的是一位御史的千金,等到找到的時候,面容俱毀,難以辨認。)
王曾哼了一聲道:“但你也別忘了,時候朝廷派遣三司、五城兵馬司、開封府,一起剿滅了那些爛泥人。有先例在前,他們還敢對官員子嗣出手?”
“萬一背後有人唆使呢?”
“你是巴不得寇天賜出事是吧?”
“老夫沒這個意思,老夫只是覺得,我們要提前做好打算。”
“多說無益,先去寇府看看,再多定奪。”
張知白最後開口,卻率先起身,跟著趙禎的腳步離開了皇宮。
呂夷簡和王曾二人在張知白走後,也起身出了資事堂,趕往了寇府別院。
一行人趕到寇府別院的時候,天色已晚。
趙禎蠻橫的闖進了寇府別院,張口就問,“朕的駙馬呢?”
呂夷簡三人跟隨著趙禎的腳步進入到了寇府別院,聽到了趙禎這話,一臉愕然的愣在了原地。
寇天賜真成了駙馬?
寇季得到了下人通稟,知道了趙禎到了,趕忙迎了出來。
聽到了趙禎此話以後,寇季愕然道:“天賜已經睡下了,官家找天賜?”
“天賜兒無礙?”
“無礙就好……無礙就好……”
趙禎一顆懸著的心放下了,呂夷簡三人一顆懸著的心也放下了。
放下之後,呂夷簡三人就注意到了另外一件事。
趙禎稱呼寇天賜為駙馬的時候,寇季似乎並沒有否認。
難道二人私底下已經將此事定下了?
那可是一國公主的婚事,不需要明告天下嗎?
不需要跟我們三個人商量一下嗎?
我們三個宰相是擺設嗎?
呂夷簡三人心中五味雜陳。
趙禎卻沒有在意此事,趙禎盯著寇季道:“四哥,既然天賜兒無事,你為何要大動干戈?”
呂夷簡三人在趙禎問話的時候齊齊看向了寇季,等待寇季的答案。
寇季嘆了一口氣,道:“官家請隨臣來……”
寇季引領著趙禎和呂夷簡三人到了寇府別院的一座偏院內。
一進到偏院門口,就聽到了一陣啼哭聲。
入了門,院子裡沒人,院子內的廂房內皆燃著燈火,裡面有人影晃動,啼哭聲也是從裡面傳來的。
寇季沒有言語,引領著四人走到了一間廂房前,示意四人透過門縫往裡面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