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果斷下達了砍頭的命令。
出奇的是,朝堂上居然沒有人為楊氏一門喊冤叫屈。
仔細觀察以後才知道,平日裡最先開口的御史臺的人,如今十去其九,剩下的站在趙禎面前瑟瑟發抖,哪還敢忤逆趙禎的意思。
趙禎就這麼順風順水的將楊氏一門的人送上了斷頭臺。
期間沒有人幫楊氏一門喊冤,更沒有人站出來說趙禎此舉不仁的,也沒有人拿孝道說事。
隨著楊氏一門被斬,趙禎此前的種種作為,就說得通了。
罷黜了御史臺的人,只是為了封住朝堂上那些反對的聲音。
沒有了反對的聲音,趙禎就能不擔任何壞名聲,就能把楊氏一門的人給砍了。
突然晉升尚氏,是因為趙禎要借尚氏的人去拉楊氏的人入甕。
更重要的是,做完了此事以後,趙禎不怕有人翻舊賬。
誰要在事後跳出來為此事伸張正義,趙禎就有理由懷疑,他也有讓趙禎將皇位還給太祖一脈的心思。
趙禎斬了他,也沒人會跳出來說趙禎做的不對。
“幾乎完美……”
寇季在知道了此事的始末以後,由衷的讚歎了一句。
只是寇季讚歎過趙禎沒幾天,趙禎又做出了反常之舉。
他在劉亨沒有被押解回京的時候,就將劉氏九族的人送上了斷頭臺。
“沒理由啊?”
陸銘將此事告訴寇季的時候,寇季一臉茫然。
陸銘規矩的站在一邊,沒有說話。
寇季摸索著下巴,在書房裡來回踱步。
思量了許久以後,寇季對陸銘道:“你去查查,看看劉亨被押解到了何處。”
陸銘答應了一聲,退出了書房。
寇季站在書房裡,繼續思量。
思量了沒多久,門子突然來報,陳琳到訪。
寇季讓門子將陳琳引到了書房。
陳琳一進門,寇季就撇著嘴嘲諷道:“我記得某人上一次離開寇府別院的時候,揚言稱,以後再也不來寇府別院了。”
“咱家現在可沒有心情跟你說笑。”
陳琳板著臉,進了寇季書房,沉聲說了一句。
寇季一怔,盯著陳琳道:“發生了何事?”
陳琳盯著寇季的雙眸,沉重的道:“劉亨在被押解回京的時候,遇到了黃河氾濫,船隻被沖垮,劉亨不見了蹤影。”
寇季臉色一變,眼中多了一絲利芒,“你們殺了劉亨?!”
陳琳咬牙道:“生死不明!”
寇季逼近了陳琳,滿臉怒容的道:“我可沒聽到黃河上游有什麼氾濫的訊息!”
陳琳瞪著眼道:“你別衝咱家嚷嚷!”
陳琳順手從懷裡取出了一卷黃絹,遞到了寇季面前,“簽了它,所有的事情就此揭過。”
寇季眼中寒光凌冽,“你覺得我現在有心情籤這東西?”
陳琳咬著牙,惱怒的道:“你若是不籤,咱家向你保證,劉亨絕對會完好無損的被找回來,被押解到汴京城。”
寇季臉色一變再變。
“你這話什麼意思?”
陳琳冷哼了一聲,沒有開口,只是將手裡的黃絹,往寇季眼前又遞近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