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知白一臉凝重的道:“如今御史臺已經癱瘓,各地巡察的奏報遞到了汴京城以後,無人過問。百官們沒有御史監督,也是人心浮動。
此事已經影響到了大宋的安定。”
“哎……”
寇季嘆了一口氣,道:“張公一片公心,我能夠體諒。只是官家如今在氣頭上,誰去勸誡也沒有用。三位已經勸過了,明知道沒有用,為何要讓我去觸這個黴頭?”
呂夷簡三人齊齊皺起了眉頭。
王曾沉聲道:“你素來跟官家交好……”
寇季撇撇嘴道:“我跟官家交好不假,可要我去找官家說項,那也要看什麼事情。官家現在明顯不願意聽我說項,不然他也不會對外宣稱,說將我禁足在了府上。
所以即便我出面去找官家說項,也不會氣任何作用。”
“難道就要眼睜睜的看著御史臺的官員被罷黜的乾乾淨淨嗎?”
王曾咬牙切齒的道。
寇季嘆了一口氣,“你們讓御史臺的官員閉上嘴,別去觸官家的黴頭不就行了?官家明顯不願意讓人提及後宮的事情,御史臺還有人追著不放。
他們跑去找官家不自在,官家能讓他們自在?”
張知白感嘆道:“要御史臺的官員們閉上嘴,除非殺了他們。”
言外之意,讓御史臺的官員們閉上嘴,很難。
寇季道:“他們為何非盯著後宮的事情不放,彈奏彈奏其他事情不好嗎?後宮裡的事情刨根問底的問清楚,對他們沒好處,對朝廷也沒好處。”
呂夷簡皺著眉頭道:“老夫派人給御史臺的人傳話了,讓他們別盯著後宮的事情不放。可是老夫越提醒,他們彈奏的越兇,老夫也沒辦法。”
寇季臉色微微一冷,“他們自己非要找不自在,你們還幹嘛為他們操心。”
“他們可以罷,御史臺不能癱……”
張知白鄭重的道。
張知白不是迂腐的人,他不在乎一群不知死活的官員的生死,他在乎的是朝堂能不能正常運轉。
“那你們就加緊時間,從地方巡察中,抽調一批人補足御史臺的空額就是了。”
“可官家如此胡為,對朝廷的危害更大。”
王曾咬牙道。
寇季略微挑起了眉頭,“你們壓根就不是請我出面去為御史臺的人說情的,你們其實是想讓我想辦法讓官家恢復冷靜對吧?”
王曾三人遲疑了一下,一.asxs.頭。
寇季果斷攤開手道:“我沒辦法……”
“為何?!”
因為劉氏父子還活著,劉亨還沒有入京,趙禎想殺的人還沒有殺完,他胸膛裡的氣還沒有散。
在想殺的人沒有殺盡前,勸誡趙禎,一點兒用處也沒有。
趙禎雖然一個勁的在折騰御史臺,可朝堂上的其他衙門,趙禎一動也沒動。
御史臺對朝廷而言,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
御史臺就算被他折騰沒了,大宋也出不了什麼大問題。
趙禎只折騰御史臺,不折騰其他衙門,就說明他現在很理智。
他理智下做出的決斷,很難因為誰的三言兩語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