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和劉亨二人入了夏州城。
夏州城街道上,除了駐守的兵馬外,並沒有其他人走動。
夏州城的百姓們躲在自家的房內,不敢外出,一個個趴在門縫裡、窗戶縫裡,往外猛瞧,在觀望街道上的宋兵。
寇季策馬從夏州城街道上穿行而過,瞧見了那在門縫中、窗戶前晃動的人影,略微凝了凝眉頭。
寇季側頭詢問同行了劉亨,“有人在入城池以後縱兵行兇了?”
劉亨果斷搖頭。
“夏州城城主主動投誠,在投誠之前,高處恭答應了他,不動夏州城內的百姓們分毫。我們在入城以後,約束著手下的兵馬,並沒有讓手下的兵馬冒犯百姓。”
寇季狐疑道:“那百姓們為何躲在房內不肯出來?”
劉亨瞥了寇季一眼,沒有說話。
寇季略微愣了一下,愕然道:“跟我有關?”
劉亨緩緩點頭,哭笑不得的道:“有人在我們入城的時候,散步謠言稱,你嗜殺成性,如今有遭遇了刺殺,入了夏州城以後,必然會屠殺百姓報復。”
寇季聽到這話被氣笑了,“我要真嗜殺成性,他們躲在房內,就能逃過一命?”
劉亨也跟著笑了,“也許百姓們覺得,躲在房內會安全一些。”
寇季微微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沉聲問道:“誰幹的,目的是什麼?”
劉亨答道:“幾個讀書人,人已經抓住了,也審問過,他們說他們是為了自保。”
“讀書人?自保?”
寇季一臉愕然。
劉亨解釋道:“他們皆是從我大宋逃出去的讀書人,在大宋的時候,他們誹謗朝廷,被地方衙門治罪,派人捉拿。
他們在被捉拿以後,使了一些錢,疏通了關係,買了一個逃命的機會,逃到了西夏。”
寇季皺眉道:“謊話連篇,誹謗朝廷,既是被抓了,也不過是杖刑而已,又不會要命,也不會發配,他們使的哪門子錢,又逃的哪門子命?”
讀書人在大宋,地位超然。
議論朝政,那也是常有的事情。
即便是誹謗了朝廷,也不可能被重責。
根本不可能到花錢買命的地步。
劉亨撇撇嘴道:“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我讓人重審了一番,他們卻一直是這套說辭,從沒有變過。”
寇季眯了眯眼,冷聲道:“你的人都是從皇城司出來的,十八般刑罰,樣樣精通。普通的讀書人怎麼可能頂著住他們的手段。
那幾個讀書人,能頂得住他們的審問下,不變說辭,那就說明他們根本不是普通的讀書人,有可能藏著大秘密。
讓你們的人再好好審一審。”
劉亨點頭道:“我手下的人一直在審。”
寇季緩緩點頭。
二人策馬穿過了夏州城的街道,到了西夏左廂神勇軍司衙門。
之所以到了西夏左廂神勇軍司衙門,而不是去夏州城的城主府,那是因為西夏左廂神勇軍司衙門,遠比夏州城城主府闊氣。
公堂、班房、營房等等辦公場所,一應俱全。
橫山軍如今已經掃清了白池城以南。
在鎮國、興國、鎮戈三軍抵達夏州前,寇季不可能繼續揮兵北上。
寇季必須等到鎮國、興國、鎮戈三軍抵達夏州,等待朱能和種世衡在清澗城外匯合,等待王凱率部從西夏最東側的邊陲突襲而入。
在他等待的期間,他需要在夏州城內辦差,儘快的消化大宋佔據的西夏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