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
寇準冷哼了一聲,“是誰給你的自信,讓你將西夏當成了癬疥之疾?在老夫眼裡,西夏遠比遼國對我大宋的威脅更大。
遼國尚能以和談安撫。
可是西夏呢?
從西夏附庸我大宋至今,拿了我大宋多少好處?
他們可曾真的聽命於我大宋?
他們沒有。
他們不僅沒有聽命於我大宋,反而在我大宋和遼國之間左右逢源,不斷的壯大。
他們壯大以後,就流露出了對我大宋的野心。
遼國是虎,西夏是狼。
虎好驅,狼難攆。
如今有機會,有藉口一舉蕩平西夏。
為什麼不這麼做?
獅子搏兔,尚且全力以赴。
我大宋剿滅西夏,為何不能全力以赴?”
王曾氣的直哆嗦。
寇準繼續道:“西夏如今正值最羸弱的時期,我大宋若是能借機一舉攻入西夏,必定能夠蕩平西夏。一旦西夏平定,我大宋就能一心一意的對付遼人,不用再擔心後院起火。
我大宋若不趁著西夏人最虛弱的時候攻入西夏,難道要等西夏坐大以後,再去攻打?”
王曾惱怒的道:“可曹瑋如今正在燕雲之地跟遼人鏖戰,我們若是在西夏興兵,一定會對燕雲之地的戰事產生不可估量的影響。”
寇準冷哼道:“此次北方的兵馬全部調遣到西北,遼人只會投鼠忌器,束手束腳。絕不會趁機跟曹瑋決一死戰。
須知,西北距離燕雲之地,可比汴京城距離燕雲之地要近。
遼人真要是敢絕死戰。
老夫就會勸誡官家,率領著兵馬折道去遼國。
無論是從寧邊州攻入遼國,還是去雁門關馳援,那都是輕而易舉的。”
寇準上下打量了王曾一眼,淡淡的道:“你也別拿兵馬跟老夫說事。你王曾不是那種膽小怕事的人。如今西夏羸弱,我大宋趁虛而入,絕對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若是另派他人領兵,你王曾絕對不會阻攔。
你拿兵馬說事,無非就是想攔著官家。
你真正的目的是不想讓官家去西北。”
王曾的心思被寇準戳破,並沒有慌亂,也沒有羞恥,反而直直的盯著寇準,咬牙道:“官家去了西北,誰監國?我王曾嗎?我有那個資格嗎?”
監國重任,唯有皇儲可以擔任。
可大宋如今沒有皇儲。
若是呂夷簡在的話,配合著王曾,倒是勉強可以監國。
但王曾一人的話,有些單薄。
他只是一個參知政事。
一國的重任壓在他肩膀上,他挑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