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州城的城主,多少有點良心。
所以在夏州城危難之際,並沒有放棄百姓逃跑,反而用他那微不足道的兵法謀略,硬生生的撐起了夏州城的防務。
他為的不是那些西夏兵馬,為的是夏州城內生活的那些百姓。
高處恭拿屠戮百姓說事,那縱兵狂歡威脅他,他心裡生出了一絲動搖的心思。
當他暗中派遣出人手,去查探嘉寧軍司的訊息,得知了嘉寧軍司的兵馬被伏擊、殲滅以後,心涼到了極點。
而他派遣出去的人手,不止給他帶回了嘉寧軍司兵馬全軍覆沒的訊息,還給他帶回來了白池城被攻陷的訊息。
他的心更涼了。
若是西夏左廂神勇軍司的那些將領還活著,在這個時候,一定會生出退兵的心思。
退出夏州城,透過地斤澤,回到興慶府,儲存實力。
可他並非武人,沒有儲存兵馬實力的心思。
他更在乎的是夏州城內的一城百姓。
他若是帶著人走了,高處恭痛下殺手,屠戮夏州城的百姓,那他死也不會安心。
最終。
在劉亨率領著兵馬,出現在了夏州城外的時候。
夏州城城主屈服了。
他放棄了突圍逃跑的心思,選擇了向大宋投誠,只為保住夏州城的一城百姓。
當夏州城城主派人開啟了城門,率領著西夏左廂神勇軍司的人向高處恭請降的時候。
劉亨剛剛從馬背上下來。
劉亨望著舉著白旗,站在一起請降的夏州城內的兵馬,又看了看站在他身旁,一臉春風拂面的高處恭。
“什麼意思?”
高處恭傲然的仰著頭,淡淡的道:“打仗,憑藉的是智慧。不戰而屈人兵者,方為大將軍。你率領著數萬人,在三岔口伏擊嘉寧軍司的兵馬,損失了數千人,才將嘉寧軍司的兵馬擊潰。
而老夫,只損失了數百兵馬,就讓夏州城內的西夏左廂神勇軍司的人屈服了。
誰高誰低,那不是一目瞭然嗎?”
劉亨聞言,瞥了高處恭兩眼,狐疑的道:“論領兵打仗,我本就不如你。你取得比我更大的戰果,不是應該的嗎?”
高處恭愕然的瞪大眼,盯著劉亨,幾次張嘴,卻沒說出一句話。
他好不容易有機會在劉亨面前得瑟一下,卻沒料到劉亨會如此回答。
一瞬間他心裡的得瑟全無。
劉亨沒有在意高處恭的臉色,他看向了夏州城外請降的人,沉吟道:“夏州城的人既然降了,那我們就不用費盡心思去地斤澤佈置了。
我們儘快收拾了夏州,然後分兵出去,掃清白池城以南的其他地方。
等到白池城以南盡數拿下以後,就率軍趕往白池城,等待王凱部、朱能部、種世衡部的結果。”
目前為止,劉亨等人攻打的地方,雖然有西夏的兵馬屯駐,但是數量不多,切戰鬥力並不強。
西夏真正的精兵,大多數都盤據在懷州、興慶府一代,拱衛著西夏王宮。
寇季要攻打西夏,真正惡戰,恐怕要到兵臨懷州等地的時候。
別看劉亨等人如今氣勢洶洶的。
可實際上只是小打小鬧。
到了懷州、興慶府一代,那才是大戰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