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處恭愕然道:“你不想晉升為一等公嗎?”
劉亨咬著牙道:“我只想摘下李德明的腦袋,彌補我有眼無珠的過錯。”
高處恭張了張嘴,很想罵一句傻子。
一等公,那可是一等公。
朝中活著的一等公,目前只有一位,那就是寇準。
一等公死後,必然加王爵。
子孫後輩折一等繼承,還是公爵。
為了那卑微的兄弟情誼,能搏得一等公的機會都捨得出去?
可不是傻子嗎?
高處恭心中感慨萬千,卻沒有罵出口。
因為劉亨太慷慨了,慷慨的讓他難以拒絕。
“好!老夫答應你!”
劉亨見高處恭答應了,便開口問道:“夏州該如何打?”
高處恭沉吟道:“夏州的西夏左廂神勇軍司的兵力跟我們相當,強攻的話,我們的損失一定會很大。若是嘉寧軍司的兵馬來援的話,我們恐怕會損失更多兵馬。
所以我建議,我們兵分兩路。
一路佯攻西夏左廂神勇軍司,一路去嘉寧軍司兵馬的必經之處埋伏。
一旦嘉寧軍司兵馬前去馳援西夏左廂神勇軍司,那我們就能借著地利,以最小的代價,滅了嘉寧軍司。”
劉亨眉頭緩緩皺起,疑惑的看向了高處恭。
高處恭似乎知道劉亨心中的疑惑,“我知道你在疑惑什麼,你是不是在想,寇季給你下達的命令是攻打夏州,為何我們卻要去埋伏嘉寧軍司的人?”
劉亨沒有隱瞞,緩緩點頭。
高處恭分析道:“如今在白池城、地斤澤以南的西夏疆土上,只有嘉寧軍司和西夏左廂神勇軍司兩支重兵。其他的那些守軍,稱之為散兵遊勇,也不為過,對我們而言,不足為懼。
只要我們設局伏擊了嘉寧軍司的兵馬,全殲了他們。
那麼西夏左廂神勇軍司,就會成為地斤澤以南的西夏疆土上的一支孤軍。
他們就算實力強橫,面對我們強勢壓境,也會慌張。
若是鐵門關團練能在這個時候奪下白池城,那西夏左廂神勇軍司的兵馬,一定會陷入到慌張中。
他們很有可能會撤出夏州,過地斤澤,回興慶府。
你若是隻想拿下夏州,那我們到時候放任著西夏左廂神勇軍司的兵馬過地斤澤就行。
你若是想全殲他們,那我們依舊可以率先在地斤澤外,佈置一番,殺他們一個人仰馬翻。”
劉亨聽完了高處恭的分析,暗中讚歎。
高處恭雖然人品奇差,可肚子裡真的有東西。
若是按照高處恭的謀劃來的話。
他手下的兵馬大部分時間,在以逸待勞。
派遣兵馬佯攻夏州,只要將聲勢搞的大一點,嘉寧軍司的西夏兵馬,一定會馳援夏州。
因為他們所處的嘉寧,地理位置比夏州還不堪。
夏州一旦失守,西夏左廂神勇軍司的兵馬,還能借著地斤澤逃命。
可夏州失守以後,嘉寧就會徹底被宋軍包圍,就會徹底淪為宋軍的盤中肉,退無可退,進無可進。
所以,夏州一旦有失守的危險,嘉寧軍司的西夏兵馬,一定會馳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