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臺關內的關城上,曹瑋皺著眉頭,在城門樓子前踱步,嘴裡不斷的唸叨著。
狄青同樣皺著眉頭,在他身邊站著。
“曹帥……”
“嗯?!”
狄青剛剛張嘴,曹瑋就擰起了眉頭。
狄青苦笑了一聲,低聲道:“嶽叔父,您說遼皇耶律隆緒的屁股為什麼會這麼穩?”
按理說,軍中應該以官職相稱,不應該論私情。
可曹瑋強硬的要求狄青叫他嶽叔父,狄青也只能聽之任之。
曹瑋之所以破天荒的認了狄青這個曹家女婿,並且強烈的要求狄青喊他嶽叔父,那是跟他近幾日的發現有關。
曹瑋在生出了培養智將和儒將的心思以後,就有心從自己手下的人中間挑選一二。
然後,一幫子腦袋裡全是肌肉疙瘩的傢伙,請願領著兵去正面衝擊遼皇耶律隆緒的行營,也不願意聽曹瑋將那些深奧一點的兵馬謀略。
唯有狄青一人,喜歡聽他講的那些東西,更關鍵的是,狄青一點就透,甚至還能舉一反三。
曹瑋以前教導狄青,在武藝一道上,那是傾囊相授,在兵法謀略一道上,略有隱藏。
倒不是他有私心,而是他擔心狄青年幼,學不了那麼多東西。
畢竟,他教授狄青的時間並不算長,所以只能撿一些保命的東西先交給狄青。
所以他並沒有發現狄青在兵法謀略一道上的慧根。
如今他有心思給狄青傳授一些深奧一點的兵馬謀略,才發現狄青在這方面的天賦。
如此有天賦的人,又是他的親戚,跟寇季關係又好,以後只要不出岔子,很有可能就會成為大宋軍方的領軍人物。
那還不得好好親近親近?
他老了,已經感覺到力不從心了,自然要好好的為子孫後輩鋪路。
曹瑋聽到了狄青的話,皺著眉頭道:“按理說,朔州和寰州被攻破,遼皇耶律隆緒應該不會按兵不動的。可如今朔州和寰州被攻破了一個月了,遼皇耶律隆緒還沒有動靜,明顯的有些不正常。”
狄青沉吟道:“遼皇耶律隆緒有其他陰謀?”
曹瑋鄭重的點點頭,“那是必然的,不然遼皇耶律隆緒不可能如此安安穩穩的坐著。”
曹瑋盯著狄青道:“遼皇耶律隆緒如此坐得住,那麼他謀劃的事情,很有可能能在一瞬間改變目前戰場上的局勢。”
狄青皺眉道:“反敗為勝?”
曹瑋緩緩點頭。
狄青沉吟道:“遼國的兵馬皆被我們擋在雄關和城池之外,他如何反敗為勝?”
曹瑋沉聲道:“遼人最擅長反敗為勝,此前我大宋三徵遼國,遼國皆是反敗為勝。所以遼皇耶律隆緒的陰謀,一定有翻盤的可能性?”
狄青疑問道:“以現在的局勢,遼皇耶律隆緒如何翻盤?”
曹瑋思量道:“無外乎兩點,第一聲東擊西,第二從內部瓦解我們。從內部瓦解我們的可能性很小,官家和寇季如今全力支援我們征戰,不可能中途改變。
他們二人不變,朝堂上的那些聲音,就影響不到我們。
官家的性子我說不準,但是寇季的性子我卻知道。
寇季對我大宋之外的邦國,向來強硬。
他是絕對不會看著我們在佔盡優勢的情況下,向人低頭的。
所以他一定會一力支援我們打下去。
官家對寇季十分親厚,此次我們征討遼國所花費的大部分錢糧,皆是寇季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