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竦點點頭,冷笑道:“不僅如此,我還要寇準三人,藉此得罪一大幫子文官。寇準老賊,寇季小賊,為了幫工部奪權,可以說費盡心機。
那我們就成全了他們的心思,幫工部拿到將作監、少府監、三司的權力。”
王欽若撫摸著鬍鬚,吧嗒著嘴,感慨道:“如此一來,寇氏祖孫,怕是要得罪半朝的文臣,還有皇室宗親。這樣一來,娘娘招攬文臣也就方便了。”
晏殊震驚的道:“恐怕到時候不需要娘娘招攬,那些個文臣就會主動投到娘娘麾下,任娘娘調遣。”
頓了頓,晏殊又道:“還會有一部分文臣,投入到八王趙元儼麾下。八王趙元儼的羽翼,一定會快速的豐滿起來。”
王欽若沉吟道:“法子是個好法子,只是老夫該如何讓手裡的那些文臣,主動讓出手裡的利益呢?”
夏竦眯起眼,冷聲道:“等到娘娘再臨垂拱殿,要什麼沒有?難道他們不喜歡高官厚爵,不喜歡更大的利益?”
王欽若下意識的看向了劉娥。
劉娥自然知道王欽若擔心什麼,她很果斷的道:“哀家重臨垂拱殿,也是怕寇準祖孫勢力太大,行謀逆之舉。哀家是為了幫官家守住江山,他們幫助哀家,自然是有功之臣,哀家不會吝嗇賞賜。”
王欽若沉吟著點點頭,“如此一來,老臣到能說服手下的那幫子人。”
夏竦早就猜到了王欽若不會拒絕更大的官爵的誘惑,所以在王欽若話音落地以後,他又繼續道:“下一步就是……”
劉娥、王欽若、晏殊聞言,豎起了耳朵聆聽。
卻見夏竦的目光落在了郭槐身上。
郭槐正聽得起勁,見劉娥、夏竦四人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有些發愣。
“奴婢……奴婢是娘娘的心腹……”
也不知怎得,郭槐被夏竦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舒服,下意識的說了這麼一句。
劉娥見此,對夏竦道:“夏愛卿不必防著郭槐,郭槐對哀家忠心耿耿,絕對不敢洩露半句風聲。”
夏竦並沒有聽劉娥的話,而是執拗的搖搖頭,拱手道:“還請郭公公到宮外等候。”
郭槐臉色一變。
旋即臉上擺出了一副悽苦的樣子,看向了劉娥。
劉娥有些為難的看了看郭槐,又看了看夏竦,最後咬了咬牙,吩咐道:“郭槐,你先退下……”
郭槐心頭一跳,垂下了腦袋,聲音略顯顫抖的應了一句。
“奴婢……遵旨……”
郭槐就這麼垂著腦袋,出了劉娥的寢宮。
之所以一直垂著腦袋,不是因為他謙卑。
而是因為他害怕抬起頭,讓人看到他臉上的猙獰。
在夏竦請他離開寢宮的那一刻。
他莫名其妙的就生出了一個荒謬的想法。
夏竦要跟他爭寵。
夏竦要取代他在劉娥身邊的位置。
換做以前,夏竦自然不可能取代他。
可現如今,夏竦卻跟他一樣,又再宮裡待了這麼久。
比他有學問、比他有主意、比他會辦事。
劉娥聽從了夏竦的建議,讓他離開了寢宮。
那麼夏竦,就已經有了取代他的機會。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臉上才會佈滿猙獰。
郭槐雖然沒有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