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活。
寇季盯著李諮,淡然笑道:“李三司在跟我講笑話?”
李諮瞪起眼,喝道:“本官遵的是朝廷的律法,私營鹽鐵,就是違法,違法了,本官就得抓。難道你覺得朝廷的律法也是個笑話?”
寇季一點兒也不在乎李諮聲厲俱色的喝斥,反而一臉好奇的道:“三司有抓人的權力?”
不等李諮開口,寇季就自顧自的道:“三司就算查到了有人違法,也的上報給內庭,由內庭裁定以後,再交由刑部抓人吧?
就算不用經過內庭,那也得派人報知給刑部,由刑部抓人吧?”
李諮聽到這話,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他當然知道了三司無權抓人,可此事要是交給了刑部,刑部會不會抓人還是問題。
李諮盯著寇季,咬牙切齒的道:“誰都知道你和刑部尚書王相交好,他若是袒護你,本官如何懲治你等私營之罪?”
寇季樂了,好笑的道:“王公處事若有偏袒,你只管去彈劾他啊?至於他會不會徇私,那還是沒發生的事情,沒發生的事情,說出來有用嗎?”
李諮心中氣結,卻不好發作,他咬牙道:“好……犯罪之人,本官可以等到呈報給內庭以後,由內庭下令,讓刑部抓人。
但是本官作為三司的主官,有權查封天下私營鹽鐵的作坊。
現在,本官要查封莊子上的鍛鐵作坊。
這總沒問題吧?”
不等寇季搭話,李諮冷冷的對身後的人吩咐了一句,“查封此地一應鍛鐵作坊!”
李諮帶來的那些三司的官員、小吏們,立馬要衝進瑞聖莊上,查封鍛鐵作坊。
陳敬、王田升等一眾老者,擋在了他們身前。
三司的官員、小吏們,不敢硬衝。
王雲升在三司碰瓷的事情,才過去不久,他們現在碰見年長的人擋路,難免有些投鼠忌器。
一個個回過頭,一臉尷尬的看向李諮。
李諮眼中閃過一道怒色,當即就要下令讓那些官員、小吏強衝。
卻聽寇季淡淡的聲音響起。
“李三司,在你派人查封莊子上的鍛鐵作坊之前,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李諮剛要張嘴吩咐三司的官員、小吏們,聽到了寇季的話,他回過頭,盯著寇季冷冷的道:“什麼問題?莫非你要阻攔我三司查封莊子上的鍛鐵作坊?”
寇季搖搖頭,淡然道:“我只是想問李三司,在查封莊子上的鍛鐵作坊前,有沒有做好承擔妨礙工部政務,以及私自查抄天家產業的罪責?”
李諮心頭一跳,目光從寇季身上挪開,往瑞聖莊裡的高爐上瞥了兩眼。
莫非,瑞聖莊上的鍛鐵作坊,又有官家的份子?
若是有官家的份子,那事情就有些難辦了。
自從官家抗住了百官彈劾,坐實了一字交子鋪大東家的身份以後,天家不與民爭利的這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就算是破了。
有官家護著,李諮還真不好動瑞聖莊的鍛鐵作坊。
李諮瞪著寇季,咬牙質問道:“莊子上的鍛鐵作坊,有官家的份子?”
寇季緩緩點頭。
李諮惡狠狠的瞪了寇季一眼,“既然莊子上的鍛鐵作坊有官家的份子,那我三司可以裝作沒看見莊子上的鍛鐵。
但你也別太得意。
本官有的是法子,讓你這鍛鐵作坊辦不下去。”
“我們走!”
李諮對著那些三司的官員、小吏喝了一句。
三司官員、小吏們聞言,趕忙跟著李諮,離開了此地。
李諮來的快,去的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