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將作監就不同了。
將作監鑄造器械、軍械的事由,皆由汴京城內幾大家子掌控著。
其中就包括我們曹家。
每年朝廷在軍械鍛造上會投入數百萬貫,乃至於上千萬貫。
其中有一半就被吞沒了。”
寇季聞言,嘴角直抽抽。
曹佾見此乾笑道:“你去過保州,見過保州保塞軍的軍械。
他們拿著的大多都是太祖年間,又或者太宗年間鍛造的兵刃。
不止是他們,全大宋的廂軍,大多都是如此。
除了上四軍以外,其他各路禁軍的軍備,其實也都是幾年前的。
但是各地每年都會呈報一些需要鍛造的軍備上來……所以……”
寇季嘆氣道:“你們真是黑了心了,喝兵血也就算了,還要兵的命。”
曹佾苦笑道:“這在汴京城裡其實不算秘密。
而且,這也不是我將門非要貪的。”
寇季沒好氣的道:“還有人逼你們貪汙不成?”
曹佾哭笑不得的點點頭。
寇季給了曹佾一個你在逗我的眼神。
曹佾見寇季不信,無奈的解釋道:“此事還得從當面太祖杯酒釋兵權說起。”
寇季、劉亨聞言,做出了一副側耳聆聽的架勢。
曹佾說道:“當年太祖杯酒釋兵權,我們幾大家就感覺到了危險。
畢竟,為了江山穩固,殺死開國功臣的事情屢見不鮮。
手裡沒了兵權,心裡自然慌。
就在大家都慌神的時候,太祖許給了我們幾大家好多錢財。
幾大家的人一看,太祖這是在拿錢安撫大家。
為了怕太祖手裡的刀隨時落下來,幾大家的人就是能開始撈錢。
想方設法的撈錢。
讓太祖看到,我們幾大家的人都談戀富貴,無心權柄,更無心作亂。
事實證明,我們幾大家的人貪的越歡,太祖就對我們越放心。
不僅護著我們幾大家的人貪錢,偶爾還背地裡推波助瀾的給我們送錢。”
曹佾看著寇季,滿臉苦澀的道:“我祖父告訴我,石家父子,白天在汴京城裡欺男霸女,巧取豪奪,一車車的錢往府上拉。
晚上的時候,父子二人守著錢車,失聲痛哭。
汴京城的人都說,石家的人貪得無厭,石家的人為了錢財壞事做盡。
可沒幾個人知道,石家父子,其實根本不愛錢。
他們府上的錢,早在他們進去汴京城的時候,就已經多的花不完了。
而以他們父子的功勳,朝廷每年賜下的賞賜、俸祿,也足夠養活一大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