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肥貓的說法,古青簷的身上帶著滔天的黴運,如果有人惹上他,絕對會倒黴,而且倒黴的程度不會小。但是古青鳥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這樣的靈驗。
聽來這邊看書的小闞說,古青簷剛來這裡開店的時候,就經常不務正業,反正剛開張也沒多少人過來買書,所以經常在縣城裡閒逛,也不關門,放了一個牌子讓人自動交錢,然後就走了。
旁邊的店鋪為了照顧鄰居的生意自然是過來意思意思買了一兩本書,然後自覺在前臺登記,把錢交了。結果有幾個不長眼的進去拿了書就走,或者乾脆隨便登記,然後留了一兩塊錢的,出門走了沒有七步就被車撞成了半殘。
這樣的事情多了之後,人們都傳聞古青簷很可能是個奇人,所以就再也沒有人敢在青簷閣放肆了。
也正因為這種事情,很多人都慕名而來,想要看看青簷閣到底是個什麼存在,但是來到這兒的人都被裡面的裝修跟不錯的書源給吸引住了,久而久之就打出了名氣,多少也有人過來買書。
當然,看書的還是居多,古青簷也不管,現在大多書店還是靠著教輔書籍賺錢,所以每年兩個開學季都是一筆巨大的收入。
古青鳥聽小闞說道這些傳聞的時候,雖然趕出不是太深,但是終究還是覺得這件事情實在是有些有趣。
不過她問:“你不用上學嗎?高中這麼松?”
小闞不以為然道:“早自習我不去,反正去了也沒用,我是天才。”
好吧,你們這些人都是大佬。
古青鳥想到自己高中的時候拼死拼活才進了那麼個不上不下的學校,而且出來之後都找不到工作,就覺得異常的心酸。
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古青簷早上出門之後一直都沒回來,小闞也回到學校去上課了,只留下古青鳥一個人在店裡坐著,聽著手機裡說書人的 聲音,以及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和車輛。
小闞的大名叫做闞畫,感覺有些古怪的名字,據說是因為小時候太吵,在家裡咿咿呀呀個個不停,父母覺得這樣下去這個姑娘早晚會言多必失,所以取意“霧裡看花花不語”,給她取名叫闞花。
但是後來她覺得這個名字太俗了,而且這句取義本來就是單相思的意思,所以初中的時候趁著有一次改名的機會,改成了闞畫。
但一般人也都不會叫她闞畫,大家都叫她小闞,是因為她有一個很出名的老爸,做消防員的,前些年在一次你北條河氾濫的救援行動裡面撲進水裡再也沒有回來。
當時市裡和省臺新聞都做了報道,接受採訪的消防隊隊員都親切地叫他老闞,所以闞畫也就成了小闞。
這也就是為什麼古青簷說對面的乾果店是老闆娘了,當時古青鳥還很好奇他們老闆到底去哪了。
古青簷中午的時候才會來,雖然已經夏天,但是這個時間段天氣還是很熱,他嘴裡叼著一根冰棒走進店門,把另一根放在古青鳥的手裡,還有一碗冰沙放在了肥貓的面前。
“早上有人來買書嗎?”古青簷漫不經心地問道。
“沒有,小闞早上過來坐了一會兒,上午一個人都沒有。”
“正常,開學季剛過去,沒多少人來買書很正常,總不能指望那些整天上班的有空過來買本書看看,精神世界還是貧瘠。”
“那你還在這裡開書店?”
“那有什麼辦法?這裡的生活是我向往的,開書店也是我向往的,所以在這裡開書店正好滿足我的兩個願望,至於生意興隆與否,我是不在乎,反正我還有稿費跟版稅呢。”
“話說我都沒見過你寫小說。”
“出版文學,不需要每天爆更。”古青簷隨便地說道。
古青鳥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也沒有繼續問,這種話古青鳥聽得多了,古青簷每年過年回家應付他們這幫親戚的時候簡直就是滿嘴跑火車,沒有一句能信的
大概也只有這樣天生就會隨口胡編亂造的人才算是有天賦?
中午兩個人交了一份外賣,古青簷說管吃管住,自然是說話算話,一邊拆外賣的盒子一邊說:“你過來就舒坦多了,我以前叫外賣,一分不夠吃,兩份有太多,這下咱們可以一人吃一分半。”
“你當我是飯桶?”
“你不是嗎?”
“唔……”古青鳥想要反駁,但是結果沒有反駁出來,然後很爽快地把一份半給吃得精光。
古青簷看著她的樣子,忍不住笑笑,感覺古青鳥已經開始適應了這裡的 生活,心裡就安定了下來。
吃過飯之後,古青簷告訴古青鳥:“店裡如果有什麼其他的人指名要找我,你就讓他在店裡等著,等我回來自己處理。”
“買書還會指名要找你?要你的簽名書嗎?你現在都這麼出名了?”
“沒有,這種人大多都是玄門的人,或者是我朋友,他們有時候會有事找我幫忙,到時候我要出去跑兩趟,你也可以跟著過去,我這邊的事情一般都沒什麼危險,正好你好歹也算是圈子裡的人,說不定就碰到什麼好事,你眼睛就恢復了呢?”
對於眼睛恢復光明,古青鳥其實是沒報什麼期望,但是古青簷既然這麼說,她也不甘心就這樣從此變成一個書店的招財貓,所以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不過店裡來的人不要隨便跟他們聊天,那些玄門的老傢伙們都是老奸巨猾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坑人,看你有些天分還有修行基礎,不一定就叫你過去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