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人不壞,除了比較膽小,喜歡裝神弄鬼之外。”柳條看著消失在草叢之中的大仙淡淡的說道。
張藝拍了拍柳條的肩膀,又望了一眼被風吹得向一邊倒伏的雜草,“他可不是全裝神弄鬼,他真的有點神通,走吧!”
當再次回到老房子前時已經夕陽西下了。
這裡拆遷的幾乎差不多了,按照計劃下個月就該拆除他們這一片的房子,所以這個月要清乾淨房子搬離這裡。
拆遷的安置小區在嘉林市兩環外一個比較偏僻的工業區附近,張藝分得了兩套一百多平的房子和三百萬,不過房子鑰匙拿到了錢還沒有到賬,不然張藝也不會感覺到經濟緊張了。
現在是下午六點,按照時間來推算這個點李曉雅應該上班去了。
伴隨著嘎吱一聲響,房門推開了,張藝進屋後本能的四周掃視一遍,果然沒有見到李曉雅的蹤影。
她真的上班去了,想到李曉雅上的班他突然感覺有些失落,有些難受,有些酸楚,但他不知道到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張藝坐在沙發上,發現茶几上有一個字條:“如果你回來了記得先洗個手然後吃飯,飯菜在鍋裡自己拿,拿的時候記得先拔掉電源。”
張藝搖了搖頭滿臉苦笑,他感覺這個女人最近變化真的很大,和他第一次見面簡單完全判若兩人,但是他喜歡這種感覺的,因為這讓他能更加感受到家的溫暖,而證明他活著的意義就是有一個家,起碼他這麼認為。
張藝走到廚房,發覺電飯煲顯示燈處於保溫狀態,他開啟蓋子發現上面蒸籠裡是一碗紅燒肉和一碟麻婆豆腐,下面則是熱氣騰騰的大米飯。
說實話飯菜味道不怎麼樣,甚至有些鹹,但是張藝覺得有滋味,家的滋味也許就是這樣吧!
晚上九點,張藝躺在床上望著窗外漫天的星斗發呆,小小鳥則立在床沿上不停的用嘴巴梳理著自己的羽毛。
這次事情後他手上的胎記又發生了變化,邊緣進一步模糊,進一步擴大,但是始終看不清這個胎記的輪廓,也許是還不夠吧!
門被推了,李曉雅帶著一身疲憊踉蹌的走了進來,她手裡拎著一個塑膠袋,裡面似乎裝了一些水果。
今天她沒有化妝,穿得也和良家婦女沒有任何區別,甚至還穿了一雙從來沒有看到過的運動鞋,這讓張藝感覺有些疑惑不解,因為雖然跟她相處時間不長,但是還從來沒有見過她不化妝去上班的樣子,畢竟他們吃的就是這碗飯。
李曉雅進門一看見斜躺在床上的張藝瞬間疲倦全無,她興奮的衝進房間摟住了張藝,嘴中不停的說:“你終於回來了,吃飯了吧,味道怎麼樣,再外面事情辦完了嗎……。”
嘰嘰喳喳,此刻的李曉雅就像一隻在他身上飛來飛去的麻雀。
張藝默默的點了點頭,突然他聞到了很重的汗味從李曉雅的身上散發出來。為什麼會這樣,在印象中李曉雅可是時刻散發著香水味的,今天為什麼會被汗水覆蓋。
“你忙什麼了,怎麼一身是汗?”
李曉雅鬆開了張藝轉過了頭,雙手非常不自然的在褲腿上開會摸索,“我,我忘記和你說了,我換了一份工作,你不會怪我吧!”
張藝愣了一下,然後輕輕的說道,“怎麼會,我正有此意,我不知道我以前和你什麼樣,但是現在的我的確希望你遠離這個行業,做一個……。”
說到這裡張藝變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她之前這份工作,怕一言不合傷了她的自尊。
聽到張藝的話李曉雅兩行熱淚順著臉頰潸然而下,這些年他所見過的男人都是在他身上發洩之後便匆忙離去,沒有感情,沒有溫馨,有的只是發洩的撞擊和發洩後的形同陌路。
在這種沒有任何感情的環境中,談感情必然會淪為笑談,因此他拼命的去賺錢,把自己當成一個賺錢的充氣娃娃。
“你怎麼哭了”張藝抬起手輕輕抹去了李曉雅兩頰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