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謝文此時的狀況已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他雙腿已經變成軟如同一根麵條,完全不由自已。
他絕望的癱坐在水面,身體卻不沉去水中,就像坐在陸地上分毫不差。
這種曾幾許時在夢幻中或者仙俠劇情中才有的情景今天卻實實在在的出現眼前,但是卻不曾有任何讓人為之震撼,有的只是讓人窒息的恐懼。
黃謝文此刻寧願被沉入水中然後被水嗆暈過去或者直接死去,都不願意在這裡坐著眼睜睜得看著恐怖一步步得降臨。
伴隨著那如同骨骼斷裂清脆的聲響,那女鬼慢慢轉過來的身體,黃謝文此刻的心情就像在刑場上即將要被斬頭的罪犯,但那劊子手沒有急著砍下他的頭顱,而是拿著那大刀片子不停地在其身後揮舞比劃,那刀片穿過氣流的聲音呼呼作響。
但他卻不能動,只能一次次驚魂的等待,等待著那大刀片子不知何時候落在自己的脖子上。
女鬼那轉身就像是一個放慢了十倍的影片一樣,一點點,一點點得慢慢呈現,慢慢折磨著黃謝文的精神,慢慢的考驗他那砰砰直跳的心臟。
如果可以尖叫,那黃謝文的這一聲尖叫必將劃破蒼穹,聲音延綿至數里之外。
黃謝文想要閉眼,但是剛一閉上身體就會猛的一墜,就像如同掉進了萬丈深淵,他驚嚇中本能的又睜開了眼睛。
就在他睜眼的一剎那,一個面色慘白七竅流著黑紅液體的臉和他幾乎臉貼著臉。
那如同鴿蛋一般大小的眼球突破了眼眶,上面佈滿了無數血絲,在那眼球的邊緣黑紅色的液體緩緩流淌,與耳鼻口流出的黑紅液體一起彙集於那散發著腥臭味的面孔。
最終,在巨大的精神摧殘下,黃謝文徹底的擊跨了,他的大腦在一片驚雷之後便崩析瓦解,腦海中瞬間出現生活種電影中亂七八糟的畫面碎片。
有自己上學的畫面,有和和朋友打球畫面,有電影中那不知道名穿著古裝女子輕輕獻唱的場景…….。
第二日的清晨,迎著朝霞推著環衛車的環衛工在霧氣騰騰湖邊發現了兩個衣衫不整蓬頭汙面的人。
這兩個人一個是滿口胡言精神失常黃謝文,一個是隻剩下微弱氣息一動不動瞪著驚恐眼睛如同一具屍體的謝彬。
老人說完已是兩眼通紅,他悄悄的側過身子用手帕擦拭了下眼角,儘管悲傷不已,他也儘量保持不在外人面前失態。
“那您的這些說辭都是從你那精神失常的孫兒黃謝文口中得知的”顯然,柳條語氣帶著一些質疑,因為他覺得精神病人的話是不能全信的。
“是!但是也不是,謝文剛回來的時候不像現在這樣瘋癲徹底的,有時候似乎好了許多,而這些都是他好的時候說的,他說的時候句字清晰,邏輯清楚,我敢肯定那時候他絕對是一個正常人”
說到這裡老人顯得有些激動,他把手拍在胸口拍得砰砰作響。希望讓人相信黃謝文並沒有撒謊。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從樓上傳來,聲音中帶著恐懼,帶著一種絕望。
老人拿掉了眼鏡,這次沒有側身,當著眾人的面他用手擦了擦那老淚縱橫的眼睛,“就這樣,我可憐的謝文,一個當年高考嘉林市狀元的優秀學生,前途不可限量的有志青年就這樣被折磨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張藝站起身,他望著二樓的方向沉思了一會,“我們可以上去看看嗎?”
“當然可以,只要能治好我孫兒的病我什麼都可以答應。”老人激動的站了起來,他走到張藝身邊用一種祈求的眼神看著他。
“這孩子可憐啊,從小他媽媽因為生病早早去世了,是我和他爸爸把他拉扯大的,他爸爸工作忙,他和我走的近,所以和我最親。”
聽到黃謝文可憐的身世,看到老人老淚縱橫的樣子,張藝不覺有一股酸楚湧上心頭,自己的命運又何嘗不是如此悲慘呢!
張藝正準備上樓卻又被那個老道追上來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