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不用攻入義聚寨,既然那荊州軍靠不住了,那我就隔著山頭看看義聚寨長什麼樣子,否則白跑一趟我也不願意啊。”武月綾自己吃一口雞脯,就給小猞猁喂一塊肉,吃完雞脯後將雞骨頭丟進了熊熊燃起的篝火中。
“有道理,只是這荊州軍敗得太突然,十分的蹊蹺,我懷疑這其中有人作梗,而且我曾聽聞義聚寨的二當家,似乎有些謀略,曾經當過校尉,好像是迫不得已才落草為寇。”鐵總鏢頭也將雞骨頭丟進篝火,說道。
“聽總鏢頭的話,這世道,還真是殘酷,好人往往活不長,壞人倒是逍遙了。”武月綾感嘆道。
“那也不一定,天道輪迴,善惡終有報的,老夫我相信老天會有眼的,那群山匪一定不得好報!”
“哈哈,鐵總鏢頭也只是相信老天有眼,而我覺得,其實老天是無眼的,善惡不過是一個角度位置的不同罷了,今天我可是好人,明天我可以是壞人。”武月綾捨起地上的樹枝,扔進了篝火,“火焰可以給人帶來溫暖,也可以帶來災難,人總是在徘徊。”
“月綾小娘子見識與一般人不同,看得透徹,事實也是這樣,沒有人會扮演好人,其實我們都是壞人!”
“是啊,我們都是壞人!”武月綾也重複了一句。
小猞猁乖巧地對著主人喵一聲,好像在贊同主人的話。
一日後,荊州城,恢弘大氣的刺史府。
“報!都尉,荊州軍慘敗而歸...”
“什麼?!這...”劉刺史從席位上驚起,做出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皺著眉焦慮片刻後揮退報告的軍士,“我...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稍得片刻,大堂內的屏風裡走出一個山匪打扮的人。
劉刺史轉身看向這人,不復當前那般焦慮關切,“二當家現在滿意了吧,快把我兒女放回荊州城!”
“知道了,劉刺史,不,劉大都尉,等我安全回到義聚寨,立馬將貴公子和劉刺史的掌上明珠雙雙奉還!絕不少一根毫毛!”
“最好如此!”劉刺史甩開衣袖,怒氣衝衝的離開了大堂。
公羊校尉被滾木砸中,傷了根本,被軍士們抬在木架子上,身上綁的麻帶還滲透著鮮紅的血液。公羊校尉也時醒時昏,醒來的時候總會一驚一乍,不復先前那般風光無限,倒是顯得狼狽了許多。
回到荊州城,荊州殘兵便受到了百姓的接待,雖說剛出徵沒幾日就敗了,確實不好聽,不過好在軍民一心,並沒有責罵之聲響起,反倒是可憐那些斷胳膊少腿的軍士,不少城中大夫都自願在城門替傷兵治療。
只不過,那盧夫人並不在陸續逃回荊州城的殘兵之中,也沒有人發現,這位情義忠貞的女子被黃越擄上了匪寨,目前正在遭受著非人的屈辱。
而那黃越不過是二當家手下的一個小統領,並非什麼荊州軍的百夫長,他扮成軍士混入荊州軍只是為了擄走這位盧夫人,這也是二當家給他派遣的任務。
距離荊州千里之遙的長安,聖人李隆基正在歌舞中享受著這盛世的和平。而長安城內,朝衡辭別了李白。他要往襄郡而去,襄郡刺史在這裡發現了一條銀礦,而朝衡則是往此處負責開採銀礦,製成銀器後運往長安上貢天子,因此被任命為特貢轉運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