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校尉讓數百名招募而來的武侯上前探路,過的片刻,武侯將情況回報。
公羊校尉仔細一看地圖,此處距離三里崗甚遠,至少有三百多里的距離。過了葫蘆谷,在行進二百里,才是到了方寸山,方寸山易守難攻,山匪定然在哪裡設下伏兵。而來到這裡設伏,路途遙遠,畢竟長途跋涉,山路險峻,費力不好討。反倒是他們荊州軍,之前就討論過進軍方略,走此近道可以減少士兵的怨氣,騎兵行走山路便利,到時亦可先行修整。
於是旌旗招展,公羊校尉率領荊州軍挺入峽谷。
荊州軍後數十里,武月綾一行人先是裝作往前行走,之後再埋伏在山野之間,等待著跟蹤他們的人出現。
武月綾匍匐著身子,貼在冰冷的草地上,跟著鐵總鏢頭和鐵梨花一起盯著他們此前來的路上。
武月綾納悶了,怎麼會有人跟蹤,自己可完全沒有發現,這人也太可怕了吧,或許是因為自己身邊有兩位武林高手,則才免過一劫?那究竟是誰在跟蹤自己,又是何時跟蹤,莫不是顧家的那位江北劍客?可是人家應該不會跟著出城這麼遠吧,並且知道自己有鏢局護衛安全,應該不擔心才是,自己也跟房掌櫃說明過此事。
武月綾苦思之時,那人已經出現在三人視線中。只一眼武月綾便認出來了,那人似乎是叫田青,是顧家的一個僕人,不過此時看他身輕如燕、踏過草地停滯身形的樣子,也算得上是個高手,武月綾不禁驚奇,這顧家跟崔家就是不一樣,竟然有這等高手。
看來顧家在外頭對著風頭正盛的崔家示弱,實際上是在養精蓄銳,等待著機會,而自己把崔家鬧了個底朝天,崔烈一死顧家的機會便來了。
荊州城其餘幾家家業都沒有顧家和崔家的大,就算想要競爭也會被顧家壓下來,現在荊州城第一大商賈穩妥妥的落在顧家頭上了。
田青止住步伐,掃視一圈,便抱拳道,“兩位,請現身吧,不必再躲躲藏藏。”
鐵梨花冷哼一聲,從旁邊起身躍出,黑色大匣子一開,取出一把看上去鈍鈍大鐵刀,拖刀而斬,破風之聲刺刺而起,這一斬便是滿月一輪,至下往上,朝著田青砍去。
田青看清是鐵娘子後直呼饒命,大刀霸道的砍來,不敢直攖其鋒,連忙閃退,卻依舊給刀上刃氣給切開青色的袖袍。
無奈之下只得拔刀,可刀才拔出,鐵娘子已經邁出幾個兇猛的步子,貼身而來,刀又回月,自上而下斬來。田青叫苦不迭,鐵娘子的稱號果然不假,不管三七二十,能動手的絕不對不動口,動完手就不動口了。
田青橫刀擋去,被震得後退,刀身嗡鳴不止,虎口發麻,大呼一聲,“且慢!”
鐵梨花哪管那麼多,在家閒置著,許久未曾與人廝殺,這一口氣提了起來,只管毫無章法的砍去,哪管你是什麼人。
田青見對方不願意聽他一言,無奈之下深吸一口氣,揮刀而斬,這次倒是打得不相上下。鐵梨花也稍微驚訝,這人果然和自己一樣,是一個一等一的高手,若是高過自己,恐怕早就發現了在那邊潛伏著的父親了。
不過這般相鬥,沉寂了幾個月的氣在丹田裡愈發的行走自如了,鐵娘子揮舞著大刀封其四路,一刀比一刀猛烈。田青也察覺到了鐵娘子一刀比一刀猛烈,似乎是拿他在練刀,也就使出全力,靈巧的刀法每每掙開對方的封鎖,試圖打破對方的節奏,卻硬生生被其大刀頂了回來。
田青讚歎一聲,以前不覺得這個鐵娘子有多厲害,以為女流之輩,不值得關注,如今這一戰,果然名不虛傳。
而鐵娘子額頭香汗滴落,這般盡情的揮舞著大刀,酣暢淋漓之感灌入全身,呼嘯一聲,全力一刀斬去。
田青身形靈巧的避開,大刀斬在地上,地面土石紛飛,被闢出一刀長長刀痕出來。而鐵梨花也持刀而立,胸腹起伏間一口熱氣撥出,她在武道上又邁出了一小步。
武月綾看完雙方精彩的相鬥,不禁讚歎了一聲,那田青雖一直在防守,卻不見一絲紊亂,走著自己的章法從未亂過。
“月綾小娘子,哦,還有鐵總鏢頭,是昨晚我太接近了,所以驚動了鐵總鏢頭吧。”田青收刀,朝著武月綾和鐵總鏢頭抱拳。
“嗯,小子功夫不錯,竟能與梨花不相上下,師出何處?”鐵壯牛抱著雙臂,看著田青。
“這恕我不能說,我是奉命保護月綾小娘子,卻不想小娘子出城而去,只得跟來。”田青再抱拳,“得罪之處,還請鐵總鏢頭與月綾小娘子寬諒。”
這般聊著,前方卻傳來了震天的喊殺聲。
葫蘆谷,荊州軍一萬三千多人遭受到滾木流石襲擊,義聚寨二千匪眾在葫蘆谷上方設伏已久,只等荊州軍自落陷阱。如今荊州軍中伏損失慘重,公羊校尉亦是身受重傷,群龍無首之下,外加荊州軍早是疲軍,被山匪一陣衝殺後直接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