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有道理啊,我現在就去跟公羊校尉彙報咱哥幾個的想法。”
“等等。”
“我們一起去啊!”
武月綾搖頭失笑,這群傢伙真是無利不起早,不過對於義聚寨的土匪有了一些瞭解,倒是一群作惡多端的匪徒,愈發的堅定了打擊這山匪的決心。
武月綾偷聽完情報,往城門方向走去,沒走多遠,卻不料被幾個有點眼熟的惡奴擋住了去路,被攔在了坊間的街道上。
“哎喲,可找得我辛苦了,小娘子往哪裡去呀?”這些惡奴旁邊走來一個粗腰粉臉的老婦人,正是那看上武月綾容貌的紅綰樓管媽媽。
武月綾無奈地吐一口氣,看著圍著自己的這幾個僕從,又看向那聲音細微尖銳的老女人,無奈地聳聳肩,“我去哪裡要你管?”
“哎,小娘子話不能這麼說,聽說,”管媽媽走上前一點,來到武月綾的身前,粉臉醜笑,肥嘟嘟的臉頰都快要擠出油了,“你們十里村慘遭匪禍,已經沒有人了,你也無家可歸,不如到我們紅綰樓來吧,這裡吃香的喝辣的,還有各種新衣裳穿,小娘子難道不意動嗎?”
武月綾撇撇嘴,意動個毛線,你個死老鴇,“我啊,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想要老子賣身為娼,老子告訴你,除非玉皇大帝把南天門給拆了!”
“哎,你、你別不識好歹,老孃好心好意來請你,非要我把你綁了去是吧!來啊,給我迷暈她!”管婆婆被噴了一臉口水,脾氣瞬間就上來了,指揮著惡奴朝著武月綾抓去。
突然旁邊一人閃出,鏘的一聲拔劍出鞘,劍上寒光閃耀,虛斬數劍,逼退惡奴,大喝一聲。
“哼,顧家的人也是你們敢動的?”
這人武月綾有些眼熟,似乎是保護顧家家主安全的護衛,倒是見過幾次面,只是不知道姓甚名誰,如今閃出來幫忙,武月綾也明白了過來。
“你、你是何人?”管媽媽見對方劍法犀利,硬生生把十來個僕從逼退,只得倔著脾氣問道。
“我乃顧公護衛,江北劍客蕭連城!這位小娘子是我們顧家的人,你等莫得再打算盤,否則休怪我劍下無情!”蕭連城回劍入鞘,對於這個粉臉老婦人不屑一顧,旋即環抱雙手看向天邊。
“你們...”管媽媽自覺理虧,而且現在崔家家主死了,荊州城第一大賈的位置怕是顧家要接手了,以後紅綰樓的一些生意是都要跟顧家通氣的,犯不著翻臉,於是轉臉一笑,委婉道,“哦~原來是顧家的小娘子啊,失禮失禮,原先一直以為只是十里村的野婦,哎,都是自家人,哈哈。”
隨後管媽媽對著身邊的惡奴一陣臭罵,罵完便陪著笑離開了,還笑著說蕭護衛有空常來紅綰樓玩,半價優惠。
蕭連城眨眨眼,輕咳一聲,那意思是有空再說,畢竟武月綾在旁邊不好言明,為了自己面子還是繼續抱著雙臂裝逼到底。
等到管媽媽徹底走遠了,蕭連城這才對著武月綾一抱拳,“顧家主特意吩咐我這些天護衛月綾小娘子的周全,畢竟十里村才遭大難,月綾小娘子孤身一人,著實不安全,而且在下也將顧公之意傳達完畢,到底作何選擇還是請月綾小娘子自行考慮吧!”
“我知道的,我會考慮,謝謝蕭劍客出手相救!對了,蕭劍客現在不去嗎?”武月綾行禮回應,表示謝意,同時好奇的問道。
“嗯?去哪?”蕭連城抓抓下巴的鬍鬚,有些不明所以然。
“半價優惠哦!”武月綾故意調侃道。這反倒惹得蕭連城臉紅耳赤,怪不好意思的,連忙與武月綾告辭。
蕭連城走後,武月綾繼續朝著城門口行去。天色已晚,似乎完成工作回到十里村的小窩已經成為了習慣,但是又不再習慣這種習慣,這種矛盾在武月綾的心理滋生起來。
這才出城門口,卻聽到一個婦人的哭喊之聲,聲音嘶啞悲愴,正在述說著自己的苦與痛,請求劉刺史為她討回公道。
武月綾踏步向前,見到前方地上跪著一個白衣婦人,這婦人披著麻,跪在席子上,旁邊陳列著一具屍骨。
“江陵盧氏向荊州劉刺史請願!出兵三里崗!剿平惡匪!”
“丈夫為江陵縣令,為官數載尚有功德,卻被義聚寨山匪劫殺,如今屍骨未寒,冤屈難平,蒼天無眼,請劉刺史昭雪平匪,以證朗朗乾坤!”
這婦人一喊完,旁邊兩個女婢亦是跟著主人哭了起來,周圍眾多人等皆見景傷情,不免有老幼者一起落淚溼衫。
武月綾看著這個白衣婦人,想起了從武侯處聽來的訊息,這應該就是那個盧夫人吧,從江陵到荊州來尋夫,可見夫妻之間情深啊,那旁邊陳列的屍體應該是就是這女人的丈夫吧。
武月綾嘆了嘆氣,山匪為患,禍害一方,這婦人也是可憐,看樣子不過二十來歲的樣子,就喪了夫,這山匪確實不能留。
過得片刻,城門口馬蹄聲亂,眾人望去,見是劉刺史來了,皆奔走高呼擁戴,希望劉刺史能出兵平匪,替江陵一帶百姓除去那山匪禍害。
劉刺史先是好生安慰盧夫人,再告知各位民眾,擇日出兵剿匪。命人收拾地上的屍首,再將盧夫人接往刺史府,劉刺史知道,最頭痛的事情已經來了。
武月綾跟著這些民眾一起滿懷期待地目送回城的劉刺史,隨後高興地往十里村的方向行去,盤算著怎麼跟著軍隊一起去蕩平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