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老道手裡的拂塵又是一掃,我身邊那個多餘的蒲團馬上回歸原位,我這才明白這多餘的蒲團是給老龜的。
這下子我們三人都神色怪異的看向老龜,卻見它正懶洋洋的昂頭打哈欠,眯縫著眼睛看都不看那老道一眼,呵,真是牌面十足啊!
“小子,別忘了大爺剛剛和你說的,現在大爺困了,要睡覺,哎,你這包也算湊合……”說著,老龜自顧自拉開揹包的拉鍊鑽了進去,還不忘叫我替它關門,這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經老龜這麼一鬧,我們知道了眼前這個慈眉善目的老道士並不簡單,心裡也生出了一些戒備。
那老道見我們面有疑色,微微一笑,開口言道:“三位施主不必拘謹,你們能尋到此處,便是緣分,而且幾位也非常人,不知到此所為何事?”
不知道為什麼,此時的我心裡有一種強烈的衝動,想立即把袁道浼的事情說出來,然而手臂上的厄源詛咒卻在此時猛地一疼,好像被燒紅的烙鐵燙到了一樣,我下意識捂住了右手,同時疼痛也驅散了那股衝動。
我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麼,抬頭去看老道,正好看見老道也一臉驚異的看著我,就在這時,林巧兒忽然一臉迷糊的說道:“我們是來……”
我臉色頓時一變,大聲喝道:“巧兒姐……”
經我這麼一喊,林巧兒從迷糊中恢復了過來,一臉愕然地看向我,同一時間,醫生猛的站起,盯著老道臉色陰沉的問道:“道長這是何意?”
我也臉色難看的站了起來,心說這老道士果然有問題,剛才我腦海裡忽然產生的衝動並不是偶然,而是這老傢伙搞的鬼,他孃的,這傢伙到底有什麼企圖?
被我們拆穿,這老道絲毫不驚,仍舊面帶笑容道:“呵呵,施主勿驚,貧道別無他意,只是想確定三位到此的目的!”
我和醫生互相看了看,交換了眼色後,決定馬上離開此地,於是也不多說,拉起靈巧兒就往外走。
在我看來,這老道神秘無比,而且不止一次暗中對我們下手,顯然不懷好意,再呆下去的話恐怕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事實上如果老道出手阻攔的話,我們現在想離開也已經晚了,可老道並沒有動作,直到我們一步跨出了偏殿大門後,還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我們心有餘悸,即使出了偏殿也沒敢停留,一直走出了很遠,直到遇上幾個路過的遊客後,我們這才鬆了口氣,停了下來。
林巧兒並不知道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剛一停下來就問我們怎麼回事,怎麼走得這麼急?我也沒有心情回答,此時轉身再去看那座偏殿,我卻驚駭的發現那古殿竟然不見了。
我以為自己眼花了,忙使勁眨了眨眼睛,可不管我怎麼找,那偏殿確實是消失了,剛才它所在的那片區域變成了一片密集的樹林,樹林外還有一道圍欄,上面標註著禁止入內的字樣。
顯然,這就是道士反覆提醒我們不能亂闖的地方,可是這些東西剛才明明都還沒有的呀,怎麼一眨眼就完全變了?
林巧兒與醫生也發現了這一點,不由都吃了一驚,面面相覷。
經歷了這麼一檔子詭異的事後,接下來的時間我們也沒有心情再遊覽了,胡亂逛了逛後,便返回了賓館,這一天的時間,我們連景區的三分之一都沒能逛遍。
道士是在晚上九點多的時候趕回來的,他臉色很差,而且變得非常古怪,平時的那種灑脫不羈完全不見了,看上去竟還有幾分深沉與哀傷,真不知道他白天到底去做了些什麼?
我們追問他出了什麼事,可他什麼都不說,只是朝我們聳了聳肩,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打了個哈哈後便找藉口躲進了房裡。
道士的變化讓我心中憂慮的同時也隱隱升起了一絲不安,然而等到晚上睡覺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上當了,他孃的,老龜還在我這啊!我靠,這死道士該不是為了躲老龜,故意裝成那幅模樣,好把老龜丟給我吧?
我被氣得夠嗆,連忙去敲道士的門,可敲了半天也沒人來開,心裡越發肯定自己剛才的猜測沒錯。
然而此時已經晚了,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老龜爬上了我的床,四仰八叉的躺到了正中央,這傢伙還斜睨著我說道:“這床大爺今晚上用了,你就湊合一晚,打個地鋪吧!”
“這個床這麼大,你一隻龜就要把它全佔了?”我氣道。
老龜縮在被子裡懶洋洋的看了我一眼,慢吞吞的說了句幾乎將我雷得外焦裡嫩的話:“大爺不習慣和別人睡,那樣不自在!”
……
好吧好吧,我是徹底的沒話說了,不過要我打地鋪是不可能的,我可不像當時那樣皮糙肉厚,這麼冷的天在地上睡一夜,明早起來不病才怪。無奈之下,我只得到隔壁和醫生擠了一晚。
天早上剛一起來我便怒氣衝衝的去敲道士的門,可不曾想還是沒人開門,到前臺一問,我們才知道道士一大早就已經出去了,這下我們心中的疑惑更加強烈了。
當天晚上道士沒有回來,我們都很擔心,想給他打電話,才想起來他的手機已經被老龜給霸佔了,只得作罷。
就這麼又過了一天,正當我們盤算著要不要去報案的時候,道士披著一身素淨的道袍回來了,我剛想問他死哪去了,就聽他一聲‘無量天尊’,然後對我們說今天便是上山辦事的時候,讓我們快快準備,他已經聯絡好了茅山三老中的玉清真人,我們只有今天早上的時間上山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