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聽到這兒，月憶渺也收起了笑，面上卻依然風輕雲淡，“就在明日淩晨。”
“明日淩晨？”費恩面上的笑容差點維持不住，不過也沒維持多久，消失得極為迅速。
這顯然不是一個好訊息。
“這次的劫數懂得自己掩飾自己。”主要是天書刻意掩飾了一下，只是這並不是費恩他們能夠接觸到的層面，月憶渺自然不會提起天書。
“所以我和伊登所知道的大概時間是假的？”即便是經歷了很多年風雨的老人，費恩聽到這個訊息時手都忍不住有些抖，他蹙著眉，平時不是很顯眼的皺紋如今異常清晰。
月憶渺沒有搭話，等待費恩平靜下來。
許久，費恩深吸口氣，一嘆，“有把握嗎？”
“若是沒有，也不會任由他們鬧騰了。”月憶渺輕柔地回了一句。
費恩笑了，看來他真的是老了，心性居然不如一個年輕人，隨即他向月憶渺做了一個感恩勇士的手勢，“又要辛苦你了。”
費恩沒有說什麼託詞去刻意表達自己的慚愧，而是用更加知道事實的思維去感恩月憶渺。
“我費恩這輩子沒佩服過誰，但你是當之無愧的英雄，我會把我對你的敬仰帶到墳墓裡去。”
他沒法保證什麼全哈奇的人都會記得你之類的，但他可以保證他自己。
月憶渺坦然接受。
“那場劫數大概什麼時候發生？”費恩撥出一口氣，又問。
醜末寅初。
“三點。”月憶渺眸中劃過細微的光。
費恩點點頭，“明白了，那你是之後就……”
“是，我在劫數過了以後就和我丈夫離開。”
費恩恍覺，頷首，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狂歡的時間總是過得非常迅速，但也終有止時。
月憶渺在兩點之前就把學生們一個個送回了家，讓他們都好好休息一晚，順手給他們家居房屋上布了幾個陣法，保證他們這一晚必定睡得安穩。
費恩的院長辦公室裡。
“唉。”伊登不斷嘆氣，愁著張臉，在屋裡踱步。
費恩看著他，從這邊走到那邊，又從那邊走回這邊，也不說話，就靜靜看著。
伊登一抬頭就看見費恩完全沒有變化的平靜神情，煩躁地問，“費恩院長，災難就要來了，你怎麼還這麼鎮定。”
費恩反問，“我煩躁就能解決問題，讓災難不來了？”
伊登：“……”當然不是。
費恩樂觀一笑，面容和藹，“既然什麼都做不了，與其焦躁等待，還不如照常生活。”
伊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嘆氣一聲，“唉。”
“你說那位可以嗎？”
費恩看著他，拿起桌上的杯子，“你說誰？”
“就是那位英雄啊。”伊登苦著張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費恩喝了口水，放下杯子，杯子落下的聲音有些沉悶，看向視窗，外邊是一望無際的黑夜。
黑茫茫的一片，就像是末世的預示，明指著一切是那樣不可避免。
“如果連她都不行，估計哈奇也只能等待滅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