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躍的燭光,櫻紅如血的紅酒,還有阿黛爾的新歌《heo》。可是這些浪漫的元素卻沒能給這裡帶來一絲浪漫溫馨的氣氛,阿黛爾的大煙嗓影響了對坐的男女,一股淡淡的憂傷也在兩人之間蔓延。
“古可文打電話給我了。”夏雷打破了兩人間的沉默。
“她說了什麼?”申屠天音的反應很平靜,彷彿一早就料到古可文會主動聯系夏雷一樣。
“她說只要我滿足她的要求,她就會吐出她吃進的永珍集團的股份。她手裡應該還有一些證據,她不會再交出來。”
“你是怎麼回答她的?”
夏雷嘆了一口氣,“我告訴她我需要時間考慮,她給出的時限是明天早晨九點半之前。”
“和抓我的時間一樣。”申屠天音的嘴角綻放出了一絲奇怪的笑意,“她還真是會挑時間,我想,她現在一定在想我被警察帶走的場面吧。她一定很開心。”
“天音,你別這樣。”
申屠天音搖了一下頭,“不,她是什麼人我很清楚。她能用我要挾你一次,就能用我要挾你第二次。除非,你殺了她。”
“她會死的,我不會再給她再傷害你的機會。”
“我們喝一杯吧。”申屠天音舉起了酒杯,眼神盈盈地看著夏雷。
夏雷舉起了酒杯,與她碰了一下杯,然後喝掉杯裡的紅酒。
“天音,你為什麼不問古可文要與我交易什麼?”夏雷問。
“你的事,我從來不問。她想與你交易什麼,我並不想知道。但我很確定,這一次她什麼都拿不到。那些給為她吃進永珍集團股票的大戶,我不知道她給他們許了什麼好處,可是這一次他們誰都別想逃出去。他們以為那就是永珍集團股票的底了嗎?遠遠不是,他們會留在山崗上站崗,求著我吃掉他們手中的股票。”
“天音,你……”夏雷忽然感覺他最熟悉的女人變成了另一個女人,而她身上展現出的自信還有她此刻的冰冷眼神讓他也不寒而慄。
申屠天音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你是在奇怪我為什麼這麼自信嗎?你的公司不上市,你不關心股市這很正常。從去年年底到現在,股市大盤一跌再跌,從五千點跌掉了兩千多點,你以為有幾家公司能倖免?我告訴你,這是一個股災,沒人能倖免。在你去德國的那段時間,你知道永珍集團的市值縮水了多少嗎?四分之一啊,整整四分之一!在那段時間裡,永珍集團的流動資金已經出現了問題。”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申屠天音苦笑了一下,“告訴你又有什麼用?你的賬面上只有十多億的現金,扔進去連泡都不會冒一個。而且,扔進去也是白扔。”
這麼大的事情都沒有告訴他,夏雷的心彷彿被針輕輕地刺了一下,微微作疼。
“但是在一個月以前,我發現有很多人在逆市吃進永珍集團的股票,雖然做得很隱秘,但我還是發現了。我發現他們的胃口很大,那段時間裡他們動輒幾千萬上億地投入資金。可因為那些大戶很分散,所以誰都沒過舉牌公告的線。我知道,這是有人沖著我來了。”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夏雷心中的驚訝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了。
申屠天音輕輕地點了一下頭,“是的,在你還在德國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那你為什麼……為什麼賣掉手中的股票?”
“我為什麼不賣?股災當頭,沒有股票能倖免。有人搶著買,價錢還不錯,我當然要賣。如果我那個時候不賣,我現在哪有這麼多資金建倉?”
夏雷目瞪口呆地看著申屠天音。
“那段時間,我不僅賣,我還不斷釋放出利好的訊息,比如雷馬集團即將和永珍集團整合成一家公司,比如永珍集團將與雷馬集團合作一個國家級專案等等。那段時間裡,我們的股票其實是逆市上漲的。我一邊釋放利好的訊息,一邊丟擲我手中的股票。後來,我讓人證實了那些訊息都是假的,行情就恢複正常了,永珍集團的股票和大盤一起跌。”
“你就不怕古可文或者她的代理人控制了永珍集團嗎?”
申屠天音的語氣裡帶著一絲不屑的意味,“她?她也就只配給我當助手的料。和我鬥?你覺得她是我的對手嗎?古定山和古可武還在的時候,鼎盛的古家都奈何不了我,更何況是一隻猶如喪家之犬的古可文?”
夏雷忽然生出了一種可怕的感覺,他覺得他已經不認識申屠天音了,或者,他從來就沒有真正認識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