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點頭答應回國

世兒後知後覺地知道父親這是吃醋了,於是說:“爸爸,我給你開。”

與此同時,“哧啦”一聲,周其已經開了包裝,傲嬌地吃著不是非常愛吃的甜膩的冰淇淋,微微賭氣地不看兒子。

眼看沒機會了,世兒收回了手自己撕開包裝,心裡覺得挺美滋滋的,雖低著頭,面上也掩不住偷樂。以前沒有父親的日子時,他其實一直以為父親不喜歡他們母子所以不要他們的,所以才一直不怎麼敢提父親的,後來相聚後,他心裡也有太多的擔憂顧慮所以小心翼翼,但是這段日子以來,父親真心疼他對他好的心他是完全能夠感受到的,想對他好又怕會嚇著他一樣的小心翼翼,可從小就分離自然生分疏離,現在才終於慢慢地靠近了。

周其自然瞥到了兒子偷著樂的模樣,只不過並沒有點破調侃,小孩子到了這個年紀都比較容易羞澀,只不過他有些鬱悶,因為不管是黎沐還是自己,都不是這麼容易就不好意思害羞的性格,可這兒子性情跟他們卻大不相同,若不是那張臉跟自己小時候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他都要懷疑是不是他親生的了。

又想到如今的黎沐性情大變收斂得往日的痕跡只剩那麼一絲,性情上也不能全說是基因遺傳,更多的是大人潛移默化的教導,兒子會有如今的性情,倒也不奇怪。

黎沐這時候開口說了一句話:“世兒,你這幾天回家裡跟你爸爸收拾一下行李,我們回家。”

世兒很驚喜,這個“家”他知道指的是哪裡。

周其也有些激動,卻沒表露出來,雖然知道自己剛剛的那番話起到了決定性的效果已經徹底說服了她,但是沒聽到她同意點頭他心裡的石頭始終沒落下,現在聽到了,他也覺得踏實了。

他在心裡激動著,汲言那丫頭,果然是一個好軍師有主意的,算準了這次是一個黎沐會答應的好機會,讓他不卑不亢就達到了目的,他決定等回去了一定好好謝謝她。

一家三口在樹蔭下吃著冰淇淋,黎沐坐在輪椅上,而那對父子倆則坐在長椅上,背影一大一小,甚是溫馨。

吃完冰淇淋沒一會兒,就到了午睡時間,世兒是養成了良好的作息時間的,因為母親還不想回去,他也不提,但又抵不過瞌睡蟲襲來,於是不是本意地靠在父親身上睡著了。

能抱著兒子睡午覺這件事,周其自然是非常樂意的,雖然他現在已經大了,抱他不太合適,顯得他太過嬌氣身為父親的自己太過寵溺,可他小的時候他從來沒抱過他,那份虧欠和錯過是無法彌補的,而且兒子也不是那種愛撒嬌求抱的人,加上這次,他總共也才抱過兒子兩次。

黎沐自然注意到了,覺得畫面很溫馨,不忍打擾,可她也有睡午覺的習慣有些困了連連打了幾個哈欠。

周其自然有注意到,單手抱起兒子調整抱姿讓兒子枕著他寬厚的肩睡得舒服些另一隻手握著輪椅的把手低聲說:“回去吧。”

黎沐看他這是忘記了輪椅有自動這一項功能說道:“你抱好世兒,不用推也可以。”

周其鬆開了手,他不是忘記,只是擔心她行動不便。

回病房放下世兒後,周其並沒有急著去把坐在輪椅上的女人抱上床,而是拿出新的床單被子給換了。

他這貼心的舉動黎沐自然看在了眼裡,心裡再流過一股暖流。

被抱上床躺下,黎沐看到睡在沙發上的兒子說:“床也大,你把世兒抱過來跟我一起睡吧。”這單獨的病房床也大,兩個成人一起睡都不成問題,更何況還是一個小孩子。

周其回道:“我前天把他抱上床跟你睡了,沒一會兒他自己又下了床跑沙發上了,第二天我問他他說怕自己睡覺不老實踢到你的腳弄疼你。”

“我現在都打上石膏了,他那點力氣踢不疼我。”黎沐心疼睡在硬墊沙發上的兒子,每天醒來臉上都是印子。

“他醒了你自己跟他說吧。”

黎沐無奈,這男人,敷衍她,只不過想想有主見的兒子,她也沒再揪著這事,打了哈欠準備午睡。

周其調好空調便打算往外走。

黎沐叫住他:“你也睡一會兒吧。”他這幾天都沒休息好,眼睛裡的紅血絲清晰見底,瞧著讓人怪心疼的,他眼底的那些血絲,可是因她而起。

“我出去抽根菸就回來。”

黎沐問他:“你什麼時候學會的抽菸?”他以前相當地潔身自好,因為味覺嗅覺會影響到身為軍人的判斷,酒很少碰煙更是絕不抽,可如今,他身上有著淡淡的煙味,那不是一時就能夠留下的,顯然他是抽了有幾年了。

“就這幾年。”周其的回答很模糊。

黎沐再問:“你以前不是說煙不好嗎?”她不笨,也不自戀,但也知道他抽菸會跟自己多多少少有點關係,上次他來時,她就發現了他抽菸,問了汲言,她說讓她自己問,可她也沒問,面對他,她始終不太想提起過往。

“確實不好,但人有很多事總是明知道不好卻依舊會去做,就像壞習慣一般。”他也只是一個普通人,這樣的壞習慣他也會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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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再聽到她回話周其開啟門走出去走到視窗的吸菸區,拿出一根菸點上,吸了一口吐出,看著半空中的菸圈回憶起來。

他是在黎家出事時因為局面糟糕一團亂煩躁時學了抽菸的,但那時也只是時不時地抽個一兩根菸。

後來黎沐離開了b市查無音訊他找不到人整個人非常消沉頹靡,有一段時間酗酒抽菸得很嚴重,那時候他還自嘲沒想到自己曾經不屑一顧的東西居然會染上,還是在過了三十歲之後,但那時候他覺得酒和煙是好東西,至少能暫時消解心中的苦澀煩悶。

身邊的人都在勸他,可越勸他他越是反著幹,唯一不勸他的人是汲言,所以等他不再抽菸酗酒的時候問了她原因,直到現在,他還清楚地記得她的回答。

她說:“你這三十多年來的人生過的是長輩們的期許,年齡跟我們是同輩,可輩分卻是長輩,所以你一直被長輩的頭銜束縛著,嚴格要求自己,做什麼都要顧忌周家的臉面以及你長輩的身份。所以你沒有叛逆過,可不代表你骨子裡多乖順不叛逆,你是個軍人,性情本就有軍人的不羈剛毅果斷,算不上多溫和,之所以一直以來沒有爆發,只是還沒到你的底線。如今那個你想守護的人就這麼消失了,還發生了這麼多事,你心裡壓抑想要發洩是正常的,我不勸你只是因為我知道這是屬於你迷茫的叛逆期,雖然晚了點,但總要經歷一次的,越勸你只會越激起你的逆反心理,這個失去茫然的階段熬過去了你就會回到原來的模樣了,因為你會接受事實的,就像我一樣,再不甘心再不願意最終也會接受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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