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乾笑幾聲,想要緩解一下冷冰冰的氣氛。
張廣抹了額前的雨水,對我說了聲謝謝。
我看著張廣鬍子拉碴樣子,我試探地問了聲,你是不是遇上什麼事了?
張廣嘿嘿一笑,說,能遇上什麼事?就是跑了一趟泰國,見了幾個人妖小姐姐。
張廣的話,讓我忍不住笑。
這一刻,張廣依舊是張廣,還是那個三十多歲,依舊玩世不恭,整天吹牛打屁的升斗小民。
氣氛不像之前那麼冰冷起來,他樂呵呵地問我,有沒有酒?哥倆一起喝點兒。
我說廚房有,就讓他等著。我跑到廚房開啟冰箱,蹲下拿啤酒的時候,感覺張廣也跟了過來。
我突然感覺不對勁,可是脖子一痛,眼前變得漆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間,我聽到張廣的聲音,隱約聽到他在說:“老闆,我現在畫館......”剩下他說的話,我沒有聽清,繼續昏迷了過去。
......
我是被張倩叫醒的,起來之後發現自己就躺在櫃檯前面,脖子還在刺痛。
看我醒了之後,張倩問我“石頭哥,你家是不是遭賊了?”
我看看店面,全部都是亂糟糟的,就好像遭到強盜洗劫一樣。
我馬上拉開櫃檯的抽屜,那張十萬的支票還在。
還好!
張廣那小子,居然打暈我,還把我的畫館翻得亂七八糟的,他是在找什麼東西?他又到底為了什麼要這麼做?
不是為錢,那是為了什麼?
想到這裡,我立馬跑進臥室,鑽進了床底下,拿出了一個小布包。
攤開布包,手裡是一支金燦燦的筆桿,沒有筆毛只有末端的一個小彎鉤。
在昨天這東西被張倩發現之後,我就另外找地方藏了起來。
而跟過來的張倩,問我到底怎麼了?
我沒有說話,心裡卻越發覺得事情詭異。
張倩問我要不要報警?
我說,錢沒丟,東西也沒丟,報警能怎麼樣?
我沒有和張倩說張廣的事情,我不想讓她捲進這件事。而且,張廣雖然打暈我,但是並沒有給我帶來什麼實質上的損害。
報警抓他,在道義上過不去。
這時候,張倩走過來坐在我的床邊,問我,這就是你們家傳的畫魂筆?
我的心很亂,被張倩這一問,我就點頭了。
她又說,“石頭哥,就因為這支奇怪的筆,造成了當年的大案?”
我聽到張倩的話,我真想打自己一嘴巴,真是喝酒誤事,我恐怕就差銀行卡密碼沒有告訴她了。
但是,既然我連爺爺當年的塵封舊案都說了,事情也應該和她說了差不多,索性就把事情說開。
畫魂,是爺爺一直不願提起的禁術。
而畫魂筆,爺爺只說為師承留下來,至於怎麼用他從來不教我。
而當年,爺爺因為善心,反而用畫魂害了幾條人命。
古往今來,植物人幾乎是不治之症,只能靠病人的意志戰勝。而爺爺的畫魂術,可以聚生魂活死人。
但是,施展畫魂術有諸多禁忌,弄不好還會反噬自身。學會畫魂的人,一生要受盡“三苦”,即‘孤’、‘夭’、‘貧’。
孤苦一生,後代早夭,窮苦三代。
那時候,我爸才剛出生,為了給吳家留下血脈。爺爺不再使用畫魂,希望能保留我爸的一條性命。爺爺也說救人的事情就交給醫生,他還是踏踏實實地做鄉間畫匠。
可是那年,有個老頭跪在我們家門口,就為了求爺爺出手,救他家變成植物人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