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這是瘋了嗎?“季縈心不敢置信的看著宋氏說的。
倒不是說她不相信這件事,事實上,這樣的情況,在皇家並不是很少見的事情。
雖說世人皆重視嫡子,但真的推及開來,嫡子真的在家中佔據完全主導的地位倒也不至於,只是大多數情況下,只要嫡子不是太廢,庶子是無法出頭的。“
錦上添花一向比不上雪中送炭,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人希望擁有從龍之功了,可是,那也要是在差不多的情況下才能才行。
不是季縈心瞧不起二阿哥,而是現在的二阿哥和弘暉根本沒有絲毫的可比性,如果說,兩人都是成年的阿哥了,二阿哥才學不錯,或許還有一爭之力,但就現在的情況而言,根本沒有任何的可能性。
首先,弘暉身為嫡長子,身份先天上就勝過二阿哥,而且弘暉如今已經三歲,早就站穩了腳跟,身子康健,二阿哥卻剛剛出生不久,又是早產兒,能不能立得住還另說。
再者,弘暉可是康熙親自賜名,不足週歲就上了皇家玉牒,二阿哥如今可還沒序齒,夭折了都不會有人祭祀。
兩人雖然都是胤禛的兒子,但真要論起來,相差何止天淵,可以說,只要是有腦子的人,再怎麼想要壓一匹黑馬,也不可能壓在二阿哥的身上,因此,哪怕是季縈心這樣的反應速度,一開始都沒想到宋氏說的是這個。
這不是季縈心沒有反應過來,而是根本不曾往這個方向去想。
“可不是嗎?不過這財帛權勢動人心,哪怕是這樣的白日做夢一樣的事情,還是有人暗暗發力。福晉是不知道,在聽到他們跟婢妾說一旦二阿哥上位之後,婢妾作為二阿哥養母如何如何,就連婢妾都有那麼一瞬間差點兒被說動,保不齊有人為了這背後之事鋌而走險,萬一小覷了,怕是容易陰溝裡翻船,吃大虧的。“宋氏一臉正色的說道。
聞言,季縈心的臉上也露出幾分凝重,聞言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此事的確不能掉以輕心。“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正所謂,人心難測,一旦有適當的利潤,就會大膽起來。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它就鋌而走險;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絞死的危險,一個親王爵位,便是太子都少不了心裡動些小心思,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若是季縈心不放在心上,真的被人在背後算計,陰溝裡翻船,丟掉的可不僅僅是爵位,更危險的還是弘暉。
依照兩個阿哥如今的情況來看,二阿哥根本沒有任何機會能夠越過弘暉,可是,如果弘暉不在了呢?
殺死一個孩子,比起殺死一個大人要簡單的多,稍有不慎,就足以讓季縈心悔恨終身,難怪宋氏會這麼晚跑過來,怕是送走林氏她們之後,第一時間就過來了吧。
滿意的看了宋氏一眼,季縈心點點頭道:“宋妹妹這次做的不錯,你的功勞,本福晉記在心裡了,林氏那邊,你先不要忙著推辭,好生觀察者,我看這件事,沒這麼簡單。”季縈心冷著臉說道,眼中閃過一絲利光。
宋氏見狀,心裡一驚,其實,被林氏她們鼓動的時候,要說宋氏一點沒動心,那是假的,雖說如今她跟著季縈心,在府上的妻妾中可以說排在首位,僅次於季縈心,可是宋氏很清楚,那是因為自己沒有威脅的緣故。
沒有威脅,也代表著宋氏在府上其實沒有什麼能力,現在能夠藉助季縈心的威勢,獨當一面。
可是胤禛不可能永遠沒有側福晉,第一個側福晉或許還能算了,但是第二個側福晉,胤禛一定會選擇一個高位的大家貴女,到時候,宋氏那裡還能有現在的風光。
依附於人,總歸比不上自立門戶,自己是二阿哥的養母,一旦事成,水漲船高,雖然比不上福晉,但也相差不遠了。
不過最後,宋氏還是穩住了自己,跟著季縈心不是一日兩日了,宋氏很清楚季縈心的逆鱗在哪裡。
一旦弘暉阿哥出了什麼事,誰也不知道季縈心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到時候恐怕謀劃不成,反倒雞飛蛋打,為此,哪怕眼前的誘惑如此的迷人,宋氏還是毅然決然的推辭了,堅定的站在季縈心這邊。
隨後連忙說道:“福晉放心,婢妾知道。“
“嗯,二阿哥那邊,你也不要放鬆,雖說林氏她們看上去是想要扶持二阿哥,但是也不能保證她們沒有其他的心思,若是你因此疏忽了對二阿哥的照料,或許落入圈套也說不定,畢竟,這府上上上下下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他們還敢打喇喇的在你面前說這些,防不勝防。”季縈心連忙囑咐道。
“婢妾知道了,回去之後,一定小心提防。”宋氏連忙說道。
“行了,你出來的時間已經不短了,早些回去,不要被人察覺了。”季縈心見狀滿意的點點頭。
等到宋氏離開之後,一旁的紅蕖忍不住說道:“主子,您就不擔心宋庶福晉起什麼歪心思嗎?財帛權勢動人心,不可不防啊,還有二阿哥那邊,奴婢覺著,始終是個威脅,不如?”
“不如什麼?不如解決掉二阿哥,高枕無憂嗎?”季縈心一眼看破紅蕖所想,直接說道。
紅蕖聞言低下頭去,雖然沒有說話,可那幅樣子分明是預設了。
見狀,季縈心輕哼一聲,“我看你是糊塗了,這樣的話,這樣的心思也是能想的?剛剛我和宋氏說的話你都當耳旁風了嗎?林氏她們明知宋氏是我的人,不加試探就直接表露自己的心思,你說,她們是為了什麼?難道是認為自己一定能夠說動宋氏,讓宋氏不來告密嗎?”
聽到季縈心話裡有話,紅蕖不由神色一動,想起什麼似的,不確定的說道:“主子的意思是,她們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