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元憲洲被肖蝶的鼾聲驚醒。
他們買的是二等艙,跟火車的臥鋪差不多,上下鋪位一排排緊挨著。
元憲洲託關系,弄了和肖蝶上面兩張緊緊挨著的鋪位。
肖蝶大概被風吹得有點感冒了,鼻子不透氣,輕輕打著呼嚕。
元憲洲把她的身體搬動一下,讓她側臥著,果然就沒有鼾聲了。
可一會兒,肖蝶自己又翻身回去了。
元憲洲只好一手摟著她,迷瞪著打著瞌睡。
想起甲板上的一幕,元憲洲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這真是一個美好的年紀啊!
上一世,元憲洲和肖蝶談情說起時,遠沒這麼激情四射。
或許那時肖蝶已經十九歲了,學會矜持學會掩飾了。
元憲洲突然想起妹妹元憲波。
妹妹說的對啊,自己明明只比她大兩歲,怎麼可以剝奪她年輕人的快樂呢?
元憲洲進而想起自己上一世對女兒若晴犯下的錯誤。
若晴十五六歲曾經有過一次早戀,經過元憲洲與老師們的精心合謀,最終將其完美剿滅。
但隨著年齡的增長,若晴好像只有學習的細胞沒有戀愛的細胞了。
元憲洲甚至一度懷疑她是個拉拉。
其實仔細想想,戀愛就是戀愛,哪有什麼早戀晚戀。
在他們兩性萌動初期就粗暴阻止,等到了成年以後,反而對兩性無感了。
元憲洲越想越覺得對不起鐘洋和妹妹。
妹妹雖然未成年但已經算少女了,他們彼此喜歡就讓他們喜歡好了。
最大的麻煩就是搞出孩子而已。
元憲洲自己不也是十五歲有孩子嗎?
那又怎麼樣呢?負起責任就可以了嘛。
有什麼大不了?
想著想著,元憲洲漸漸睡著了。
剛下輪船,老梅就派人來接元憲洲他們,直接將他們送到泮溪酒家。
老梅已經在那裡恭候多時。
元憲洲上一世就跟幾個老廣打過交道,他們都很滑頭,表面上客氣算計得很厲害。
但老廣的那種算計是親兄弟明說話,這點跟大多數東北人正好相反。
聽說元憲洲想加磅,老梅先欲擒故縱。
“這個嘛,我們這個專案好多人都想……”
“要是沒機會就算了,這次來就想跟老兄敘敘舊。”
“別,別,我再跟他們商量商量。”
等喝了一會兒,老梅才開始交實底兒。
“這趟恐怕掙不到錢哦,不過絕對不會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