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槍聲,元義剛猛地撲過來,運用他在部隊學到的捕俘技術,直接把通緝犯壓在地上,然後解下通緝犯的鞋帶,麻利地捆綁他的手腕和手指,令他無法動彈。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一個七八歲的小孩伸手去撿落在地上的手槍。
“拿來!”元義剛大吼一聲,小孩兒嚇得一哆嗦,然後雙手捧著槍送過來。
元憲洲見大功告成了,欣喜不已,連忙從地上站起來。
突然有圍觀的群眾喊:“血!你腿出血了!”
元憲洲看一眼自己浸滿鮮血的褲腿,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元憲洲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了。
他的一條裹滿紗布的腿吊在空中。
但他對這一幕並不感到陌生,區別只在於,前世是在六年後發生的。
既然自己的事情提前了六年,那麼肖蝶的呢?
他只是瘸了一條腿,肖蝶失去的可是生命!
想到這裡,元憲洲汗都下來了。
母親連忙湊過來:“怎麼樣?是不是很疼啊!”
元義剛在一旁斥責:“廢話能不疼嗎?”
元憲洲想起今天肖蝶在部隊大院裡,有心問一問那邊有沒有什麼狀況,又覺得不妥。
只好問:“通緝犯抓住了是吧?”
“是啊!你這麼猛,能不抓住嗎?”
“其它地方都沒什麼事兒吧?”
“能有什麼事?對了,你小子是不是早看到通緝令了?”
要是十五歲的元憲洲一定會狡辯一會兒,但五十歲的元憲洲一聽就明白了:他在路上跟蹤父親的時候,已經被發現了。
“是啊,我昨天在城裡看到了,本來想告訴你……”
“哼!算你聰明,我也沒敢跟你打招呼。”
元憲洲眼下住在市中心的醫院裡,這裡離大工街還有七八公裡的路程。
元義剛明天還要到市公安局彙報工作,得早點起來,所以他看到元憲洲醒來後,隨便聊幾句,便匆匆離開了。
劉彩霞則留下來給元憲洲陪護。
正好骨傷科這幾天病人不多,病房裡還有空床,劉彩霞可以留下來休息。
雖然前世已經有過這份經歷,體驗過這份痛苦。
可那時是二十一歲,身心已經發育完全,承受力要比現在強多了。
元憲洲動完手術後,腳脖子裡打進一根鋼釘,懸掛在棚頂。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腿骨和筋肉收縮。
元憲洲知道自己至少還要這樣懸吊3周的時間,吃喝拉撒都得在床上解決。
而且這三週的時間,他也不能完全不動,他還得忍著劇痛,時不時活動一下自己的肌肉。
那份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想想都不寒而慄。
即便眼下,麻藥過後,元憲洲也疼得忍不住流下眼淚。
劉彩霞在一旁看見也忍不住熱淚盈眶。
為了不讓母親難受,元憲洲極力忍著眼淚。
雖然是十五歲的稚嫩身體,但畢竟還擁有五十歲人的靈魂。
轉眼已經深夜了,元憲洲勸母親回床睡覺,母親卻始終不肯,哪怕她都哈欠連天了,還一動不動地坐在元憲洲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