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4章 77.“我是真的很愛你。”
蝰並沒有立刻發作。
他若無其事、一如往常親密地同傘南相處，然後在身體恢複大半，已經行動無礙的當天晚上特地等傘南迴來。
蝰剛剛洗完澡，身上彌漫著清淡的甘松香氣，將整個屋子都浸染擴散，傘南幾乎一踏進門便聞見了。
“怎麼還沒睡？”
他看著蝰散著頭發坐在床邊，便習慣性地走近，然後伸手摸上臉頰，一邊抬起他的下巴，一邊俯身下去接吻。
“等你。”蝰同他膩膩貼了一小會兒，接著往後稍退，眼睛半眯起來，“去洗澡。”
傘南看見他敞開大半的衣領口，立刻明白了這意味明顯的邀約。於是動作飛快得進了裡屋，又在片刻之後再度出現。
他蹭了蹭蝰的鼻尖，掌心穿進鬆垮的睡衫按在側腰，一邊把人往被褥裡推一邊親吻，在嘴唇偶爾分離發間隙裡輕聲問道：“今天怎麼了？”
蝰環抱著他，嘴角勾起笑，將膝蓋卡進某個位置，慢悠悠地抵住：“想你了。”
傘南顯然被這話哄到，於是完全佔領上位，低頭觸碰他的耳朵，語氣模糊地發問：“不影響了嗎？”
上次做還是一個多月前，中間隔了許久，蝰其實還有些發怵，畢竟以傘南慣常的力道，身體偏弱的今晚顯然會不怎麼好過。於是他便扒住身上人的肩膀，格外配合地分開腿，又斷斷續續親吻臉頰，說道：“緩一點，不礙事。”
“嗯......”傘南揚起笑，偏頭接住他的吻。
顧及著蝰尚未痊癒的身體，傘南沒敢放肆，甚至連觸控和安撫都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他早已足夠瞭解蝰，知道指尖按在哪個位置會讓他難以抗拒，知道在虛妄降臨的兩秒之後再度磋磨會讓他延長極點......他很久沒看到因為自己而失去理智的蝰，便想讓他更加盡興，於是所有的過往經驗堆積而來，幾乎讓蝰難以招架。
傘南疊在蝰後背上，神情專注地觀察他的側臉，眼尾促狹，視線朦朧，接連吐出劇烈而虛晃的呼吸，汗珠層層懸掛在額角，像是朵經歷了淋漓大雨，搖搖欲墜的殘花，耷拉在枝幹上，可憐又漂亮。
他含著心滿意足的笑，低頭去蹭蝰的耳朵，溫聲問道：“有哪難受嗎？”
蝰暫時沒力氣說話，只稍稍搖了搖頭。
傘南便繼續趴在他身後，臉頰滾著發絲埋進去，點點滴滴地吻他的後頸。
等蝰終於歇足了勁，渙散的瞳孔重新凝聚，卻偷偷藏住了隱晦的暗光。
他反手過去摸傘南的臉，嗓子還帶著啞：“一次就夠了嗎？”
“你還沒好全，氣都喘不勻......”傘南抓住他的手咬住指尖，音調帶笑，“別鬧。”
“現在的確不行......”蝰眯了眯眼睛，忽然語氣正經地說道，“但我的真身可以。”
“你不想和我的真身做嗎？”
傘南霎時一愣，某種預感油然而生，“什麼，意思。”
蝰面色不改地轉過身，正對著傘南，聽似溫柔的嗓音卻透著股寒冷：“放我回去，你今晚還可以再來幾次。”
哪怕沒有明說，傘南也在瞬間聽懂了他的意思。
蝰知道了，都知道了......
傘南已經聽不見後面那模糊曖昧的調情，僅剩的旖旎心思也在頃刻間灰飛煙滅。他猛地撐起手臂，瞳孔快速閃爍著，連表情也即刻僵硬。
“你、你都，知道了......”
蝰涼颼颼地看著他，指尖觸控在他的臉頰上點了點，像是雪花一樣冰冷，順著脖頸流進衣領裡：“你很害怕？”
傘南不住吞嚥著嗓子，他不敢再看蝰的眼睛，逃避般地俯身擁緊他，聲音吞吐卻連綿不斷地解釋道：“我、我知道我不該這樣做，是我的錯，我原本打算等你好點之後就讓你回去的，我、我真的只是怕你離開我。”
“你為什麼覺得我要離開你？”蝰聽著他雜亂無章的話，依然沒什麼表情，語氣平淡到像是死水，“我哪裡做得不好嗎？”
“沒、沒有，你很好，是我不好......”這話像是鐵錘，敲得傘南頓時心慌意亂，急忙又抬起臉來飛快開口，“我是真的打算在你這次恢複之後就讓你回去的，你，你別生氣，好不好？”
蝰定定看著他，沒有立刻接話。
可隔了一小會，又冷不丁冒出個滲人的笑：“這麼緊張做什麼？”
“別怕......”
他慢悠悠掛住傘南的脖頸，然後湊上前在嘴唇上輕輕碰了個吻。
“現在讓我回去，然後你來妖宮找我，我們就還有得談。”
哪怕得到了允諾，傘南仍舊表情僵硬，他哽了哽嗓子，一點兒也不明白蝰這幅絲毫沒有生氣跡象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