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4章 60.“沒關系。”
“這就是你不願意跟關家定親的理由嗎？！”
葉梓雲僵立在原地，身形搖晃。
“我以為你只是對關二小姐沒那個意思，”她在瞬間眼角帶淚，聲音近乎顫抖，帶著濃厚的哭腔，“可你、你怎麼能跟一個男人......”
說著猛然看向蝰，眼眶通紅。
蝰不動聲色地避開她的視線，抿著嘴唇，身上披著件鬆垮的外袍，面無表情地倚在牆壁上。
傘南急忙擋在葉梓雲跟前，伸手去扶她的肩膀。
“母親，您先冷靜點......”傘南擰著眉，試圖安撫她激烈的情緒。
可葉梓雲不為所動，死死抓住他的胳膊，聲調越發激昂：“你讓我怎麼冷靜？你不去結婚生子傳宗接代，卻和一個男的糾纏不清......”
“還是個連人都算不上的傀儡！”
“如此傳出去，你讓別人怎麼看傘家，又怎麼看你？家風不正，有辱門庭，簡直是愧對祖宗啊......”
她聲音嘶啞，眼淚一顆接一顆地落下來。
“子不孝，是我教養之過，你、你這讓我該怎麼跟傘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啊！”
葉梓雲的情緒極為動蕩，臉頰上像是充了血般，泛出異常的紅色。
她還想再說些什麼，卻猛一滯氣，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胸腔，陡然間吐息急促，呼吸起伏。
意識模糊間向後一仰，竟直直栽倒過去。
“母親！”
傘南在慌亂中接住她，頓時顧不得其他，急忙抱去了偏院。
府裡有專門的醫師照料葉梓雲，剛搭上脈搏，就知曉是怎麼一回事。他拱了拱手，低聲道：“老夫人年事已高，再加上......年輕時弄壞了身子，本就舊疾沉痾，損傷嚴重，如今一時著急上火，才致氣血攻心，昏迷不醒。”
傘南眉頭緊皺，語氣沉了起來：“母親什麼時候有的舊疾，之前治療腿疾的時候不是說身體沒多大問題嗎？”
醫師哽了哽嗓子，嗓音吞吐：“是、是老夫人怕您擔心，執意要瞞著您。”
傘南嘴唇緊抿，垂在身側的手捏成了拳頭：“說實話，到底怎麼回事？”
醫師頓了頓，斷續開口：“老夫人的身體在年輕時就已傷及根本，日漸衰竭，無力迴天。實不相瞞，如今每活一天便是多賺一天，為今之計，也只是好生將養、仔細看顧著，切不可再有什麼動心動火之事了。”
傘南閉了閉眼，撥出一口渾濁的虛氣。
他其實隱隱知道母親的身體並不好，甚至也時刻做著最壞的打算，可等真的得到肯定答案，還是讓他難以接受。
傘南安置好葉梓雲，便守在她床邊愣神，等過了好半晌情緒平穩，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了蝰。
他猛地站起身，立刻又回到自己屋裡，發現蝰還站在院子裡，仰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很安靜。
傘南亦步亦趨地走向他，眼神有些搖晃，於是伸手牽住指尖，輕聲道：“抱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