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蘇晗搓了搓手，自己動手盛湯：“餓了兩個小時，流幾滴口水怎麼了，又沒滴到你碗裡。”
賀晨收了笑容，一本正經吃飯，不看她了。
安蘇晗是真餓，吃了兩大碗，被賀晨止住：“表姐，擔心消化不良。”
她這才悻悻的放下筷子。
賀晨不願見到她失望的模樣：“我保證，明天中午你也還能喝到一模一樣的山藥排骨湯，好不好？”
安蘇晗因他的話而笑：“你不是我的生活秘書，這些事不用你做的，松宸郡會……”
賀晨打斷她：“意義不一樣。表姐，我給你做，是代替姑奶奶照顧你，松宸郡是應該給你做的。”
安蘇晗沒有反駁他的話，想到明天的事，有很多不確定性：“慕景烜那邊這幾天跟誰走得近。”
說正事，賀晨不苟言笑：“他的基石是慕家老宅，當然要在老宅賣賣乖，慕老爺子欠著他父母兩條命，只要他表現得像個慕家人，老爺子當然不會把他往外推。慕景烜的外衣每一套都很逼真，明天他會代表一些小股東參加董事會，肯定會提總裁任免議案，咱們得有準備。”
安蘇晗：“明天的董事會議我以邇凡的名義參加，我手上有些yor的股份，他要透過也不容易。”
賀晨：“他可不是光明正大的人。慕景烜在塰市那邊的生意表面上規規矩矩，實則藏汙納垢，我已經安排臥底去查了。”
安蘇晗：“早做準備也好，避免被動。”
……
談完明天開工的事，已是深夜。
賀晨把安蘇晗送回松宸郡，直到看見她進屋才離開。
引路燈的光線範圍不大，空曠的客廳還是讓安蘇晗心裡發怵。
她不喜歡黑暗，黑暗會使得恐怖的記憶湧出，安蘇晗低頭快速上樓。
沒有刻意放輕腳步，按慕景沛以前的習慣，這時的他還未入睡。
當然，如果他還是以前的慕景沛也不會容忍她這麼晚才回家。
出去一個晚上，一通電話也沒有。
沒了記憶，他對她的感情也說斷就斷。
慕景沛書房的門開著，裡面漆黑一片，她知道他已經在客房睡下了。
安蘇晗回到主臥，洗過澡後躺在床上睡意全無。
也許是在賀晨那裡等晚餐的時候小睡了一會兒，此時還精神得很。
她坐起來，把臥室看了一圈，越看心裡越空。
明明他在，她卻覺得他好遠。
沒有穿鞋，安蘇晗走出臥室，來到他的房間門口。
輕輕擰了擰門把手，他沒有鎖門。
赤腳走路無聲，她悄然來到他的床邊。
藉著窗外照進來的微弱光線，她認真把他看了一遍。
依然精美的五官，深沉而又沁冷的氣息，但現在這種氣息對她來說很陌生。
她似乎意識到，他已經不是她認識的男人了。
想摸摸他，又怕他醒。
若是以往的慕景沛，在她開門時怕是已經醒了。
而現在，他到底生著病，警惕性不夠高，她才有機會在他睡著時走近他。
能給她這樣靠近他的機會，已經足夠了。
安蘇晗只能用手指，在很近的距離，隔著空氣描摹他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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