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沈卿冷冷道,連翹心思多,但還不至於對元霜下如此狠手,元霜也不會甘心被一個小丫環斷手,唯一的可能,就是軒轅離。
連翹轉頭去看元霜,推了推她:“小姐,您說句話呀,不然奴婢非但幫不了您,還得被冤死了。”說完,見元霜依舊似傻了一般,又去找楊釗:“楊大人,您可要替我們家小姐做主啊,是淮南王妃她跟京兆府的人合謀陷害了我家小姐,讓我家小姐蒙受不白之冤屈,平白斷了一隻手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連翹的話句句泣血,聽的人莫不是掬了一把同情淚,可楊釗也怕沈卿,說也說不過她,又不敢跟她動手,只得道:“那你可是要狀告淮南王妃?”
連翹頓了頓,若是她來狀告,她可也是要進公堂的。
想到這裡,她馬上回顧身去找元霜:“小姐,您快說句話啊,楊大人馬上就替你做主,還你清白了。”
“做主?清白?”元霜抬起頭來,紅腫的眼裡滿是淚,她怔怔看著自己的胳膊,想著軒轅離的威脅,她若是不從,就要把她已被人破了身子的事告訴所有人,到時候不用他動手,肅穆公府的人也會活活把她打死,就連劉清那樣的腌臢貨也不會再要她。
思及此,她抬起頭看著面前的沈卿。她還是那般光鮮亮麗,還是那般耀眼矚目高高在上,可是自己卻落得如此境地。
她恨得咬牙切齒,起了身便朝沈卿撲來:“都是你,你這個災星,禍星,你怎麼不去死!為何要害我,為何要害我!”
元霜被素秋攔住了,可她的話卻成了楊釗的證據。
他洋洋得意的走上前來,看著沈卿:“淮南王妃,這下元小姐親自狀告你,你可沒話說了吧?而且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一次你就隨我一道回大理寺吧!”說完,一招手:“還不給我請淮南王妃去大理寺?”
頓時,四五十人立馬圍了上來,但王府的侍衛也圍了過來,皆是拔出了刀。
楊釗見此,更加開心了,道:“怎麼著,淮南王這是要造反?”
侍衛領頭的看了看沈卿,沈卿則是去看元霜:“手是誰砍斷的?”
元霜看著她恨得眼睛發紅:“是你逼我的,你這個假王妃!”
沈卿嘴角淡淡揚起:“你還這般相信軒轅離,他遲早也要害死你。”
沈卿這話,既像是對元霜說的,更像是對周圍隱藏在某個角落的人說的。
暗處,軒轅離手心緊了緊,盯著那處那個紅衣似血的人,心口微痛。
楊釗見沈卿不再反駁,抬手便讓人上前圍住了她:“王妃,是本官押你走,還是你自己走?”
沈卿聽著漸行漸近的馬蹄聲,眸光淡淡:“你恐怕還帶不走本妃。”
“你敢拒捕?”
“是楊大人你好大的膽子,敢侮辱本王王妃的名聲,還敢半夜私闖淮南王府,意圖謀害本王。楊大人,明日一早你便與本王一道進宮面見聖上吧!”冷厲的聲音傳來,夾雜的殺氣讓所有人為之一震,而暗處的軒轅離見他一到,眸光微緊,轉身便隱沒到了黑暗之中。
楊釗是個欺軟怕硬的,尋常可是不敢跟姬無歡硬抗的,現在見他這般威脅,忙嚇得腿軟了,說話也結巴了起來:“可是元小姐指認……”
“指認的證據何在?楊大人發現這樣的事,首先不應該是取證?若是連達到抓捕的證據都沒有,就敢來鬧事,依本王看,你這腦子,更適合被你娘養一輩子。”姬無歡是氣急了,翻身下了馬,看著被刀兵圍堵在最中央的沈卿,氣得很不得當場捏死楊釗這個蠢貨。
楊釗又氣又怕,張張嘴,愣是一句狠話也沒說出來。
“可是我娘說,她是假冒的……”
“那就讓長公主拿出證據來!”姬無歡冷聲懟回去,把沈卿護得緊緊的。
“可是……”楊釗還要說,姬無歡乾脆拔出了腰間的佩劍,楊釗一瞧,一個字不留,撒腿就跑,邊跑還邊回頭看,生怕姬無歡一刀把他給砍了。
公主府來的小廝見此,忙問領頭小廝:“這可怎麼辦?”
領頭小廝知道姬無歡在這裡,他們是討不著好了,但長公主肯定也不會輕饒了他們,只得皺皺眉頭:“先把大人找回來再說。”說罷,轉頭欲走,但卻又聽姬無歡道:“擅闖淮南王府,肆意汙衊陷害本王王妃,還敢在本王面前動刀子,你們以為可以這樣輕易的走?”
領頭小廝面色一緊,忙回頭:“淮南王,我們可是長公主殿下……”
“來人,全部給我抓起來,綁了跪在門口!”
“是!”
姬無歡從頭至尾也沒看過元霜一眼,交代完這些才看向沈卿:“他們傷著你了嗎?”
沈卿微微搖頭:“我沒事。四皇子那邊呢?”